傅清婉找了人,是要去殺了徐國平。
當然,不用真的殺了人。
只需要恐嚇住他。
讓他誤以為是江北山受夠了他每年的敲詐勒索,忍無可忍,要殺人滅口。
如此徐國平才有可能把他手裡能讓江北山坐牢的證據交出來,哪怕魚死網破。
傅清婉做這些事情,全瞞著女兒。
半分都不打算讓她知道。
*
這邊江稚發覺自己沒有勇氣點開幾百條未讀訊息。
一口氣標註成已讀,紅色的訊息提醒悄然不見,她才有那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許聽白從昨晚回了家就一直放心不下,尤其是想到江稚差點就衝進車流裡的畫面,更是心有餘悸。她翻來覆去一整晚,幾乎沒怎麼睡。
合上眼睛就是江稚上大學時,脆生生卻又充滿了活力的模樣,像從石磚縫隙裡努力生長出來的一株鮮活的藤蔓。
現在幾乎看不見她從前那般鮮活而有朝氣的一面。
許聽白天剛亮就給她發了資訊,【阿稚,你還好吧?!】
江稚才回復了她:【我沒事了。】
許聽白覺得她在逞強,但又沒法說,多的話她也不敢細問,只是看她好像還不知道,小心翼翼提了一句:【我看新聞上說盛西周昨天被送到醫院搶救了。】
她不心疼這位曾經把她們公司的專案折磨的夠嗆的前甲方。
她就是有點擔心,萬一盛家有人報警,阿稚會有麻煩。
但當時明明是盛西周自己發神經抓著阿稚的手硬生生要往自己的胸口裡捅,又不能怪別人。
江稚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她提起盛西周的名字下意識都覺得厭煩,【人死了嗎?】
許聽白回道:【好像沒有,今早看見新聞上說已經脫離危險了。】
江稚發了會兒呆,【哦。】
她還記得當時的血,淌滿了她整個掌心。
那一刀捅的很深,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變壞了,刀尖穿透他的血肉時,她內心確實是感受到了一種洩了憤的爽快。
憑什麼。
憑什麼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不把她當成人看待?
憑什麼這麼多年,她要一直遭受盛西周的欺凌、侮辱、暴力、恐嚇。
真不公平。
如果不是許聽白昨天在場,她也沒想到盛西周這種變態的、毫無下限的事情竟然是盛西周做得出來的,強行拍下一個女孩最不堪的一面,故意暴露在公眾面前。
毀掉她的名聲,擊碎她的心理。
實在是惡毒且沒有人性。
許聽白沒忍住:【他真該死。】
【他怎麼不多捅自己兩刀!!!】
【太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