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來,不能走高速,省道岔路層出不窮,走村過市常常受阻於紅綠燈交通意外等等世俗雜事。又要兼顧老傢伙放訊息讓弟子徒孫追蹤,偶爾還要想法子甩掉緊追不捨的越來越長的尾巴,可想而知速度快不到哪去。
倆人鬥來鬥去,老的奸詐,小的雞賊,誰都忽悠不了誰。
顧天佑道:“你是個撒謊高手,懂得多真少假,只在關鍵處撒謊的道理,說了這麼多幾乎等於沒說。”
林宏瑾冷笑不已:“你他嗎也不是什麼好鳥。”
顧天佑看一眼他當胸的傷處,伸手指殘忍的把剛結痂的傷口又捅開了,鮮血流出來,林宏瑾疼的白毛汗流了一臉,硬是不哼不哈。顧天佑看著他,笑道:“記住了,下次再跟我玩花活,我就弄根棍子給你捅穿了。”
林宏瑾牙關緊咬,切齒道:“小猴崽子,記著你的,掛著我的,咱們有賬不怕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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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延伸,剛經過的路牌提示已經到了黔北地界,往前山勢險峻,道路越來越稀少。
顧天佑看一眼後視鏡,輕哼了一聲,果斷的一轉彎把車直接開下公路,穿過一大片荒石頭灘,奔著大山就去了。
林宏瑾顛簸的直哼哼,罵道:“小猴崽子,又要鬧騰什麼?”
顧天佑道:“沒啥,前面路太少,對追蹤者太有利,換個打法跟你那幫徒子徒孫們玩玩兒。”
林宏瑾輕蔑的:“沒用的,只要你帶著老夫,就算跑到天邊去,他們也能追蹤得到。”
說起這事兒來顧天佑就一腦門子化不開的官司,這老傢伙也不知用了什麼旁門左道的手段,簡直比衛星通訊還靈敏準確,甭管天佑哥車技如何精湛,感知如何敏銳,就是怎麼也甩不開身後的追兵。好不容易拉開距離,往往幾個小時後就又被咬住了尾巴。老傢伙吹牛逼那套神仙傳音的妙法顧天佑是絕對不信的,但一時破解不了就不免一時受他干擾,著實是一件煩心事兒。思來想去,索性換個地方跟他們周旋。
把車丟在山腳下,只帶了些必備物品,就拉著林宏瑾上山了。
此地雖然名聲不顯,山間風景卻是極佳,竹海搖曳山風習習,放眼過去綠意盎然,讓人心情活潑躍動。
林宏瑾賴在地上不走了,說胸口疼,要嘛揹著老夫,要嘛你小子一槍打死老夫。顧天佑也沒跟他計較,掏出槍來對著腦袋就要扣扳機。老傢伙一下子站起身,不顧風度罵道:“瘋子,小猴崽子,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剝皮鬼託成的賊骨頭。”
前途無路,顧天佑完全仗著方位感和強悍的體魄趟著走,甭管腳下是溝渠還是險坡,只是瞄了一個方向走下去。任憑林宏瑾一個勁兒叫苦不迭,就是一條道走到黑的架勢。
黔北地區幾乎就是大山構成的,山連著山,山林茫茫無際,走的長了不免遇到些小動物。時間長了,顧天佑漸漸察覺到情況不大對勁兒了,這些小動物不知出於何故,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在一路跟隨他們!
跟著就跟著吧。堂堂武道宗師還會在乎一群蛇蟲鼠蟻之流嗎?曾經向蔣菲請教過馭蟲術,蟲書有云,群獸聚必有王蟲,這幫子山貓野獸不會莫名其妙無來由跟蹤自己。這個因就在林宏瑾身上!
兩日後,二人正走在山林間。
風清竹林靜,清新自然的味道中多了一抹淡淡的肅殺之意。
林宏瑾又開始耍無賴了,這位大宗師算是徹底扒下臉皮了,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顧天佑剛把槍拿在手,這貨就擺手說道:“別來這套了,緬南計劃肯定會準時開始,沒有我相助你阻止不了,你現在已經是喪家之犬,要是再丟了天佑城可就真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顧天佑沒搭理他,停住腳步,自顧自的擺弄手槍,然後把槍拎在手中,最後笑道:“林宏瑾,你的援兵又到了,這回來的人物可比上次那幾個高階多了。”說著,仰頭似乎不經意一瞥,又道:“另外,我已經知道你是怎麼跟外界傳遞訊息了,的確是好手段,只可惜了這麼通靈可愛的獸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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