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喂?”電話那頭傳來謝流螢好聽的聲音“這不是熱心市民陳先生嗎?怎麼突然想起來主動給我打電話的?想我啦?”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我已經對謝流螢這種時而正經時而撩人的態度習以為常。
至於這個“熱心市民陳先生”的梗,來自於幾天前的一段採訪。在我發現林尋的遺書後,本地的一家小媒體對我進行了拍攝和採訪。在後來的播出畫面中,我受訪時的標籤就成了“熱心市民陳先生”。為了直播效果,我曾在直播中當眾表演觀看這段有些尷尬的採訪:
記者:“陳先生,我想問一下您,您是怎麼想到林尋的遺書是有可能在遊戲裡的呢?”
畢竟是人生中第一次上電視,畫面中的我表情有些僵硬和嚴肅:“因為他玩的那個遊戲我正好玩的也比較多嘛,我就想他會不會利用遊戲來留下點什麼東西。”
記者:“那您說,林尋的自殺會不會是沉迷遊戲逃避現實導致的呢?”
我對自己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還算比較滿意,尤其是皺眉頭的表情在畫面上來看似乎不是很明顯:
“我倒是覺得現在社會壓力這麼大,遊戲反而提供了一個釋放的視窗。人吶,只要鑽了牛角尖,什麼事都能成為自殺的理由。我個人覺得人最重要的還是不能把自己孤立起來吧,不管是透過網路社交還是現實社交,有朋友的人到哪裡都不容易走極端。我就透過遊戲認識了不少好朋友。”
那位記者小姐姐顯然對我的回答不是太滿意“但我聽說林尋自殺的原因,就是因為除了遊戲什麼都不會,所以才走投無路的。”
我:“普通人一生中能專精一項事情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林尋已經做到了這點。換做任何一個人在自己專精的這條路上走不下去了,大概都會心灰意冷吧。只是他的這條路剛好是電競而已。”
記者看出似乎不能從我身上挖出更極端或是更腦殘的言論,便訕訕地結束了採訪:“好的,那陳先生,謝謝您接受我的採訪。”
我也點頭致意。
老實說,採訪的時候可把我憋壞了,彷彿自己被裝進了一件不透氣的皮套裡,想要大聲說話,聲音卻傳不出去,想要做表情,外面的人卻看不到。沒辦法,畢竟不能在電視裡表現得過於極端。
而我上電視這件事,也在被父母知悉後第一時間分享給了各種親朋好友,這讓我不得不慶幸自己沒有發表什麼過激言論。
我也並不介意幕後黑手看到這段影片,我希望能夠營造一種“自己還在為發現了林尋的遺書這件小事而沾沾自喜”的假象。
回到和謝流螢的這通電話。
我:“別貧,說正經的,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你。”
謝流螢:“你說。”
我:“我有一個朋友,嗯……怎麼說呢,有個第一次見面的女生就主動給他留了聯絡方式。請問這個女生是什麼意圖?”
謝流螢:“陳聊,你當我傻啊,通常這個‘我有一個朋友’實際上不都是‘我自己’的意思?你老實交代,勾引誰家的小妹妹了?”
我:“真是我朋友,不騙你,再說你看我天天不是在打遊戲就是在準備打遊戲的路上,哪有時間勾引小妹妹?”
謝流螢:“呵,誰說打遊戲就不能勾引小妹妹了?咱倆怎麼認識的你心裡沒點兒數?”
這話還真是讓我幾乎無言以對,不過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那你還不瞭解我?到哪能遇到小妹妹遊戲打得和你一樣好?”
謝流螢:“算你說了句人話,我想想啊,第一次見面,就主動給了聯絡方式……嗯……這麼說吧,你那個朋友是不是長得挺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