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俸祿四百石的掾史,比霍光這個六百石俸祿還要少兩百的御史屬官。
這樣的人去世了,有誰會在意呢?
也就御史大夫張湯會在意吧!
所以。
霍光只是淡漠地回了一句,道:「掾史魯謁居我不知道,沒見過。倒是他的弟弟我見過一次,有些阿諛奉承,我不喜歡這樣的人,上次見面,我就給他趕走了。」
其實!
他不是討厭阿諛奉承!
而是怕魯宇這個蠢人,跟他結交,會坑了自己!
但張安世並不知道霍光心裡真實想法!
一聽這般說辭後,頓時臉上出現一副難為情的樣子,道:「啊?怎麼會這樣,我還本想求霍兄,將魯宇的家人安置在此間樂照顧一二呢。」
將人放在此間樂?
有病不是。
霍光聞言後,直接就搖起了頭,說道:「我這酒樓營業,是收錢的,哪有那個功夫去收留別人呢!」
「還有。」
「二郎是不是說錯了,安置魯宇的家人幹什麼?」
「去世的人,不是魯謁居麼?」
張安世聽後,頓時苦笑道:「去世的是魯叔,但霍兄有所不知。巨叔胞弟魯宇已經被廷尉府的減宣給帶走了,關押在導官那裡。」
「我來問事。」
「主要是希望你這酒樓可以收留下魯宇的家人,家父說了,後面他會想辦法救出魯宇。」
「但魯宇的家人,可照顧不了。」
聽完此番話後,霍光心中滿是疑惑,這魯宇怎麼也被抓了?
是因為魯謁居死後。
廷尉那邊,找不到突破口,便將目光轉向魯宇麼?:
霍光心中也甚是好奇,雖說有些同情魯家的遭遇,但還是拒絕道:「二郎若是為此事前來,還是算了吧。我開酒樓,是為了盈利,而不是做善事的。」
「再者。」
「酒樓為交流場所,來往客人複雜,素質高低也不同。」
「這樣的情況。」
「魯宇的家人,怎麼能交給我這酒樓裡照看呢!」
張安世聞言,只能尷尬地笑道:「若是不行,那便算了。對了,霍兄,我還有一件事需要求你。」
還有一件事?
霍光微微皺眉,問道:「何事?」
此時。
只見張安世臉上有些不太好意思,唯唯諾諾地伸出手來,道:「霍兄,可否借些錢財來?我們張府,有些揭不開鍋了,實屬無奈,才只能向你求些幫助。」
張湯的府上,怎麼會揭不開鍋呢?
他知道張公很窮。
但再怎麼窮。
年俸祿貳仟石朝上,四十個農夫家庭一年的收入,也不過如此啊!
會揭不開鍋?
想到此處,霍光便直接問道:「安世不會是來逗樂我的吧,張公為人清廉我是知道的。可再怎麼清廉拮据,年俸祿貳仟石,怎麼會窮的揭不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