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郎猛然伸出手來,想抓住“醒獅號”上掛著的錨鏈。
一次、兩次,他都沒能抓住,因為“水手號”碰到了“醒獅號”的舷側,便把錨鏈一次次地撐開了。
第三次,他充分利用身體的彈跳力,縱身躍起,如同皮球般跳上了“醒獅號”的舷側,並用手抓住了錨鏈。
在驚濤駭浪之中,白郎雙腳蹬著舷側,緩慢而穩健地向上爬著。
“實在是沒有禮貌!簡直與海盜無異!來人,給我把錨鏈砍折!”
船長顯然被激怒了。
一個船員立刻拿過來一把大斧頭用力砍下,可是,鋼筋的錨鏈紋絲未動,只留下了一道白印兒。正當他第二次舉起斧頭時,白郎已經敏捷地跳上了甲板,他用力奪過斧頭,一把將它扔入海中。
“不許動,再往前走就開槍了!”
船長端著手槍,槍口直指他的胸膛,所有的船員也過來把他圍起來。可是,白郎卻異常鎮定,他脫下帽子,輕輕地鞠了一個躬,然後說:
“打擾您了,船長,我是來找申玉霞小姐的。”
他的話語中滿是誠懇,很有一種謙謙君子風度,衛永安船長不自覺地放下了手槍:
“你來究竟有什麼事?”
船長的語氣比剛才溫和多了。
“首先,我想請您幫個忙,我打算把我船上的那個女人帶到這兒來,希望您能接受。”
申玉霞聞聽,心中不覺又是一驚,白郎把那個女人帶到她的“醒獅號”上,這又是什麼目的呢?申玉霞的心裡充滿嫉妒,臉上也不自覺地顯出不快之色,但她並沒有站出來表示反對。
白郎解下系在腰裡的繩子,拋向“水手號”,繩子在海面上畫出一個大S字形,老石敏捷地跳起並抓住了繩子,而後把繩子做成圈,套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女人雙手抓牢繩子,白郎在上面拉。她的身體隨繩子緩慢上移,不時地在空中晃來晃去,宛如盪鞦韆一般。
白郎用了力,好幾次那個女人的身體都沒能靠近舷側,
無奈,他只得讓老石在繩圈上再綁一條繩子,慢慢向下拉,用來控制好方向。
花了很大功夫,終於把那個女人拉上了甲板。當白郎上前給她解腰間的繩套時,她緊緊地抱住了白郎。
見此情景,申玉霞急忙轉過頭去。
白郎把繩子又拋給老石,大聲喊道:
“你先回去吧!”
老石舉手示意,而後雙手掌舵,一轉身,“水手號”輕捷地劃了一個圈,乘風破浪,快速地駛向了海岸方向。
見“水手號”遠去了,白郎才滿臉堆笑地走到申玉霞面前:“又一次幸會小姐了。”
申玉霞一言不發,她不想搭理他。如果他獨自前來,申玉霞還可能給他一個機會。但是,現在,他卻帶來了那個女人,她認為他的行為極大地傷害了她的自尊心。她默然無語地回到自己的船艙裡,並鎖上了艙門。她不曉得,“醒獅號”已經改變了航行方向。
事實上,衛永安船長並沒有遵照申玉霞的命令,把“醒獅號”駛向南洋,而是開往普濟島,令人吃驚的是,衛永安船長這麼做,完全是聽從白郎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