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郎望著肖斌:“謝雲青的遺囑上不是表示,一到了時機成熟的時候,他就將秘密公佈於世?”
“嗯,是的。但是他將要公佈於世的東西又在什麼地方藏著呢?”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改畫地圖並挪走三棵柳樹的人一定知道。這個人頭腦靈活,思維敏捷,而且野心勃勃。所以他想要的不僅僅是那一些東西,那一些土地,也不僅僅限於那條河,他真正想要的是那個秘密,但要了解秘密就必須佔有那條河。”
“但是,改變了河流上的分界線,最大的受益人便是姐姐謝燕了。難道……是那位氣度不凡、高貴美麗、綽約多姿的寡婦策劃了這場迷案嗎?”
郎小白未置可否,他用一種深沉陰鬱的目光盯著肖斌。
第二日,他們二人去莊園裡會見了謝燕姐妹倆,不知道她們正在談什麼。
“兩位來了。我剛剛與妹妹在談論……究竟會是誰將遺囑放回事務所的金庫中……。” 謝燕說道。
妹妹娟子也附和著。
“不錯,肖斌先生對這一點也十分感興趣。如果你們同樣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們那個放遺囑的人是誰。”
“那麼,是顏俊慶公證人先生身邊一個書記員嗎?”娟子問。
“不錯。”
“那兒的書記員我都見過。”
娟子說著,而後扭頭盯著謝燕,告訴她:
“姐姐,幾個星期之前,曾經有一位書記員來家裡拜訪過姐夫,就在他被謀殺的那天早晨八點鐘左右。他來莊園時,看上去高興得不得了!
“後來,姐夫從樓上下來,跟那個人一起去院子中的樹林裡了。”
“你知道那個書記員的姓名嗎?”肖斌大睜雙眼問道。“知道,他名叫陸美仲。”
聞聽陸美仲的名字時,郎小白的眉毛蹙緊了,但不一會就冷靜下來了,接著對謝燕說道:
“夫人,我想問您一個問題。那天晚上,姜凱先生出去過嗎?”
“我記不清了……他經常夜裡獨自一人出門散步。”
“有,那天晚上他出門了。”肖斌插了句話。
“那天夜裡,在後門那裡,我碰到了姜凱先生,他對我說他要去外面散散步。然後我們倆一塊兒走了一會兒,後來我回到了農家屋子,他朝著樹林的方向去了。我還知道那時候是晚上十點鐘。”
“哦……太怪了……”
郎小白手撐在腮邊思索著。
“怪什麼?”
“不,不是你說的話怪,而是你所說的與我打聽到的訊息有許多不謀而合之處。因為那個接受二十萬元鉅款而將遺囑放回金庫的男子,名字也是陸美仲。
“那個男人曾經淚流滿面地向我哭訴和懺悔。依據他所說的,姜凱先生被謀殺的前一日夜裡十點鐘左右,在市南區,他邂逅了一名男子。那位不速之客要求他將一個大信封放進謝雲青先生的檔案袋中,並答應用二十萬元來酬謝他。
“陸美仲本來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但一時抗拒不了金錢的誘惑,而為那男子做了這件事。這些都是他親口對我說的。”
“那麼,你認為那個委託陸美仲先生做事的人是姜凱嘍?”肖斌驚詫地問。
正在這時,一直沉默無言的謝燕臉色一變,大叫道:
“你太放肆無禮了!周國雄先生!我勸你說話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汙衊我已然去世的丈夫!”
她失去理智般地大喊大叫著,眼睛裡噴著狂怒的火焰。郎小白見狀,連忙垂下頭來向她抱歉地說道:
“啊!真對不住,請別生氣!”
娟子也竭盡全力地勸慰著姐姐。謝燕總算鎮定了一些,但她眼睛裡的忿忿不平還未退去。
郎小白本想告辭離去,改日再來造訪,但為了那些尚未得到肯定答案的疑團,他還是謹慎地觀察著謝燕神態的變化,輕聲細語地對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