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們好像頗為煩膩似地,互相看了看,而後一同出了旅館。
郎小白也隨後跟在了這一大群人的身後。
來到村外,到達老酒鬼住處前的時候,老酒鬼正獨自一人往一輛破舊的馬車上套馬,好像很忙碌似的,看見走過來的眾人,老酒鬼笑臉怡人。當他沒有喝得醉醺醺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很和善的老人的。
“早啊, 姜老爹。” 石安保打了聲招呼。
“哦, 石安保早,這麼早,你們到哪裡去啊?”老酒鬼笑容滿面,顯得非常慈祥。
“到您兒子住的井園那邊去”
“那邊出了什麼事嗎?”
“老酒鬼,大概您還不清楚吧?昨天半夜裡,井園那邊傳出了三聲槍響,我們即刻去檢視一下,請您最好也跟我們走一遭。”
“什麼?槍聲?……在半夜裡……三下?哈,哈,哈,哈!”老酒鬼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是‘砰、砰、砰’三聲嗎?真的嗎?那可是不可能的呀!我兒子的那支獵槍一次只裝兩發子彈,不會連響三下啊!”
“話雖如此,不過您兒子家的住處大門卻關得緊緊的,根本打不開。”
“可能還在睡回籠覺吧。這孩子昨天晚上在我這裡喝了一大瓶……噢!不,大概是兩瓶或者是三瓶吧……我們父子二人都醉了,大概在十一點左右吧,他才搖搖晃晃地回到家裡去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現在應該還在呼呼大睡呢。”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都不再否認,老酒鬼的一雙眼睛還有些惺忪無神,嘴裡也是酒氣熏天。他一下子跳上那輛破舊的帶篷馬車,揮動馬鞭,那瘦骨嶙峋的馬才慢吞吞地走動起來。
“好吧,各位,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關心井園的三聲槍響了,因為我每個星期的星期一都要趕往羅鎮的牛市場,你們看,我的車上還載著兩頭小牛呢,我必須將它們賣了。再見啦!”
“啪!”又是一鞭,那匹瘦馬被逼無奈,這才邁開大步跑了起來。老酒鬼轉過頭來,笑眯眯地揮動著手臂。一望無垠的田野之上,陽光遍灑於積雪之上,刺眼的光芒閃爍不止。
“真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
石安保只得望著他苦笑。這時,郎小白走到石安保面前,遞上一張名片。抱歉,這是鄙人的名片,我和白馬村的莫奧蘭是朋友,剛從東洲來,由於火車到得偏早,打算在剛才的那個旅館內逗留一會兒。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在那家旅館中你也聽到半夜三聲槍聲嘍?”
“當然啦,不過,莫奧蘭和蘇鳳南是好朋友,所以,我也想跟著各位到井園去看一看,也好把情況告訴莫……雖然這麼說,卻終究希望這不是一件讓人感覺不快的事情。”
“是啊,希望情況會這樣。”石安保笑著說道。這個安保年紀雖然不大,對待事情卻一腔熱忱,待人也十分和善,很像一個精明能幹的人。路上,他全神貫注地留意於雪上是否有血跡或腳印之類的線索。
“哈!這裡有足跡!”
石安保俯下身子,觀察地上的足跡。
“嗯,這些腳印是少爺的!由鞋底之上鞋釘的形狀就可確信無疑。”打零工的農夫說,
眾人沿著雪地上的鞋印前進,但沒過多久,路上積雪上又增加了許多足跡,並且特別的凌亂,讓人分辨不出究竟這些足跡各歸誰足了。
“我們夫婦二人今天早晨來來回回地跑了好兒遭,把少主人的鞋印都給弄亂了,真是不好意思。”打零工的老農夫撓著後腦說。
“噢,這些足跡是你們留下的啊。來!麻煩你們把鞋子脫下來。” 石安保局將打零工的夫妻二人的鞋子放在那些鞋印上,對比之下,果然是毫釐不爽。旁觀的郎小白非常動情,就農村的安保而言,眼見的人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非常細心而且頗具觀察力的安保了。
眾人來到井園的大門前, 鎖匠開啟門鎖,而後眾人一擁而上。院中只有姜志澤的鞋印,徑直通向房子中。
從這些狀況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打零工的老夫婦二人確定沒有進入到門裡來。雪地上的鞋印非常亂,而且還有滑倒的拖痕。
“或許是醉酒的程度太深的緣故吧。老酒鬼並沒有說假話。石安保咕噥著。
足印在院裡兩排樹的夾道中曲折向前,一會兒在東面,一會兒在西面,一直消失在200米外的正廳門口。正廳的門並沒有關上。“進去看一看吧”說著, 石安保領著眾人,走進屋中。忽然, 石安保停下了腳步。
“嗯?這裡有廝打的跡象。”
“唔,確實不錯……”郎小白也贊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