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目送著女人的離開，傻愣在原地。
直到身影消失，他的心變得失落彷徨，他弄不清此刻的心境。
死過一次，總覺得從前那些束縛自己的東西通通都消失不見了。
剩下的是一種茫然。
腦子只剩下女人那句話，‘以後本殿就是你的主人了。’
心裡甚至為了這句話在跳躍。
“顧輕舟，你不打算離開這裡嗎？”直到洞穴之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他才如夢初醒，欣喜若狂，像是漆黑的夜裡忽然亮起的那盞燈。
他努力避免去問自己，究竟她為什麼對他那麼好？
也忽略他會不會成為第二個顧輕羽。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看見她的時候雀躍的心跳，那輕快的情緒是他從前所沒有的。
他從前是顧家的長子，擔負起家族的命運，照顧好弟弟，壯大血獵世家。
可如今他是誰？
從前的顧輕舟被顧輕羽殺死了，死的無人知曉，從今以後的顧輕舟只屬於秦辭。
“你又在想什麼？怎麼整天發呆，是不是摔下來的時候摔傻了？”女人伸手把他扯上架座，乘著蝙蝠架座上了懸崖後。
“如果摔成了傻子，瘸子，盲人，你還願意對我好嗎？”顧輕舟很認真地問，他的目光之中，女人目光溫和，沒有絲毫地逃避，只是輕描淡寫道，“願意。”
這兩個字分明那般輕飄飄，可落在他的心上卻比萬金重。
因為他相信她是真的會那麼做。
那麼她所圖的是什麼？
一副好的容貌並不是稀缺的東西，她自己就長得很完美無瑕。
“只要是你，我都會選擇願意。”
“只是我？”
“是。”
那一刻心田上開出了花，少年的眼眸動情地厲害。
“你不能欺騙我。”
秦辭被少年的淚水所打動，輕輕抹去少年的淚水，“不騙你。”
“哭什麼。”
“我會害怕。”顧輕舟緩緩摟住女人的腰，將頭靠在女人的肩膀上，抱得很緊，像是很害怕失去她。
“沒什麼可怕的。”
“我害怕你不要我。”
“我不要你要誰？”
“顧輕羽。”少年毫不猶豫道，“我害怕這一切都是假的。”
“這不是假的，你活著能感受到風，能看到天上懸掛的月亮就證明這不是假的。”秦辭安撫著少年，從來沒有哪一刻她會覺得少年是如此的脆弱。
當人沒有安全感的時候，就很容易對幫助過自己的人生出不切實際的幻想。
可人總會那一刻明白，沒有人是自己的救世主，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不要想顧輕羽，他不能和你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我只會堅定地選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