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夢，這是現實！
他的目光從女人蒼白的臉色劃過，以及脖頸那清晰紅色的咬痕，方才那些記憶突然襲來，女人在給他渡血的時候他已經處於朦朧的狀態，後來被她的血所誘惑，狠狠撲上去吸咬。
“你以後是半吸血鬼了。”
“為什麼不聽話？”女人目光凌厲，“本殿已經提醒過你，不要去雲霧山。”
“如果我沒來，你今天會死，並且會被這林中的野獸吞噬殆盡！顧輕舟，你是傻子嗎？！”
少年下意識地垂眸，失神道，“我只是認為他不會對我下死手！”
“....解了同心蠱，他就可以殺你，你為什麼想不到？”秦辭無奈極了，“你被他陷害多少次，怎麼不長記性？”
“他是我弟弟。”
“可他要殺你。”
“那是誤會，解釋清楚就可以了。”少年弱弱地狡辯，但是已經說不出話了。
事已至此，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人不相信了。
秦辭笑了，那可不是誤會！
顧輕羽的心已經完全扭曲，他不僅想殺了你，並且想殺了整個顧家，他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歸結於顧家所有人呢！
這樣的人真的很自私！
全世界都對不起他，可是真的全世界人都對不起他嗎？
分明是他自己心思狹隘，見不得別人好。
“都差點死了，還在替他解釋？”女人輕蹙眉頭，那紅眸有些無奈，“顧輕舟，你現在是半吸血鬼了，以後不再是單純的人類，顧輕羽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為什麼帶他進城堡？”顧輕舟的眼神閃躲，“你的態度告訴我，你並不在意他。”
“他若知道我還活著，你回去怎麼和他交代？”
秦辭唇角勾起，被少年可愛的反應逗笑，“有什麼解釋的，沒必要解釋的。”
“至於為什麼帶他進城堡，當然是因為你。”
顧輕舟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女人，她方才的話語在腦海裡迴盪著，讓她難以置信極了。
“因為我？”
“是。”
“你在想什麼？”秦辭看著少年半天沒有反應，還在盯著她傻愣愣的模樣。
“我...我在想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愛怎樣想就怎樣想。”秦辭漫步經心地說，“不過以後我本殿就是你的主人了。”
“我不想他繼續待在你的身邊。”忽然，在秦辭即將離開的時候，少年喊。
女人回頭，挑眉，“你吃醋了？”
少年心跳入鼓，慌張無措道，“不是。他可以殺了我，未必不能殺了你。”
“擔心我？”秦辭輕笑，“他想殺我，沒那麼簡單。”
走到少年的面前，摸了摸少年的頭髮，“倒是你，好好照顧自己。”
秦辭轉身想離開，身後的少年又說話了。
顯然他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顧輕羽，他喜歡你你知道嗎？”想起懸崖之前，殺他之前，顧輕羽那副嫉妒的表情，他細數著她對他所有的好，還說她親口說過，他才是她的唯一。
那麼她此刻對他的好又意味著什麼呢？
“你為什麼要讓他愛上你？”如果不是這樣，那為什麼故意對顧輕羽那般體貼溫柔？
秦辭轉身，看到了少年的目光裡帶著執著和希冀，可她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道，“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應該保護好自己，不要讓本殿為你分心。”
顧輕舟心口被這句話擊中，軟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