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玉愣了愣,剛才還在嘀咕該政/府出面解決了,這會兒就已經出現了。果然不能夠背後說別人啊,穩了穩心神,露出個溫柔的笑容:“那沈秘書什麼時候到?我們可是需要去接一下?”
“不用。”隨意的看了一眼,程黎風又補充道,“你現在要走嗎?還是我讓司機留下等你?”
安玲玉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回去吧,洗個熱水澡,看看穿什麼,明天好赴宴。”
陳太今日根本沒來,來的只有安玲玉和她家的管家以及許氏裁縫店的兩個小夥計。鬆了口氣,若不是為了以後的輿論偏向於她,她也不至於累死累活站一整天。
兩人很快就回到了擷芳園,程黎風還沒下車就又直接離開了,估計是派人接應那位沈秘書了,不知為何沒有讓她一起去。晃了晃頭,安玲玉決定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念想。
深秋九月夜深露重,安玲玉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啊秋!”吸了吸戲鼻子涕,安玲玉有點懷疑自己這是受風寒了。
正在此時:“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安玲玉愣了愣,這個時候還有誰來?程黎風不可能來,逢場作戲而已,不需要這麼認真,那估計就是小桃或者蘇玉了。
“進來。”
安玲玉的聲音已然有些沙啞,進來的人卻高高壯壯的,原是蘇烈。他手中端的一杯牛奶,還冒著熱氣。喝了一大口熱牛奶,安玲玉才感覺緩和過來。
將窗戶關好,蘇烈皺了皺眉頭,暗罵蘇玉不夠心細,開了窗痛風卻不記得關上,這麼冷的天,很容易傷風寒。
“小姐,我看好了一家客棧,是上下三層,一層可以做些吃食,二層三層是住的地方。那家子原來是一個寡婦在開,好像是她家老母生了病,老家又在北平那邊,便匆匆把這邊的東西盤出去回家盡孝。”
蘇烈細細的說著,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安玲玉,一分一秒都不捨得浪費。安玲玉小口小口的抿著牛奶,仔細思考著蘇烈所說的。
“要多少大洋?一百可夠?不夠的話和我說,我再給你。”喝完了牛奶,安玲玉便拉開小抽屜,數了一百拿出來遞給蘇烈。蘇烈卻是看的目瞪口呆,這麼多大洋,就隨意的放在抽屜裡?
他不知道的是許娘那裡,自從有了孔雀羽石,東風也就到了。鳳銜玉枝旗袍,來訂的人都快把許孃的門檻踏破了。一件安玲玉拿10%的利潤,因有著又奇特又漂亮的石頭,旗袍的價格翻了三番。
安玲玉光收分紅就收的手軟,果然是越稀奇越貴的東西賣的最好。今日路過許氏裁縫店,進去坐了坐就收了錢,還沒整理,蘇烈便就來了。
聽安玲玉這樣說,蘇烈急急忙忙點頭,雙手接過來道:“夠了夠了,感覺用不到這麼多,我盤下來後剩下的錢退給您。”
安玲玉卻是笑著搖了搖頭:“不用退給我,你自己拿著吧,盤店前前後後要打點的東西不少,你看著來。對了,那個原來的店家,就是那個寡婦,最好把她的聯絡方式留下,然後問下她若是安頓好家人,可否願意再回來當掌櫃的,咱們背後收錢即可。”
見蘇烈愣愣的不知所措,安玲玉便又補充了一句:“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的,這個客棧,你尋個合適的人當掌櫃的,如果那原來的店家願意,最好不過了。”
一個寡婦在這亂世之中能夠在海城這樣的地方開一個客棧,可見她的能力,如果能夠收為己用,只怕是雪中送炭啊。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安玲玉看著禮服有些苦惱,程黎風讓人帶給她的頗為繁瑣,她不想穿。但她也沒有一個合適又華貴的禮服,仔細看了看,安玲玉眯了眯眼睛計上心頭。
鏡中的安玲玉一身紫色禮服,原本是交叉的領口被她改成了一字肩,纖細的鎖骨一覽無遺,紅寶石墜子恰好遮住了一抹春光。有些繁瑣的尾部被她也改成了魚尾,還好小桃夠心靈手巧。
長長的捲髮高高盤起,用一支珍珠髮箍定住,手腕上一汪翠綠,白色的皓腕和綠色的翡翠相應,清爽中夾雜著一絲嫵媚,果真是絕世佳人。
“不錯。”
程黎風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難得的誇讚一句。安玲玉撅了撅嘴,不滿的嘀咕了一句:“人家費盡心思打扮,少帥就一句不錯就把人家打發了嗎?”
永文汗顏,要知道他家的這個爺,可是從來不會誇讚一句女人的,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還嫌話少哪。
程黎風淡淡的道:“還要我說什麼?走吧,沈秘書估計到了。”
瑪麗德絲七日假日酒店,是海城第一酒店。平時各個世家有什麼重大的宴會,都是在這裡包場舉行。安玲玉今日和程黎風要去的地方,便是這酒店。
“待會兒接待會上會有個拍賣會,據說是拍賣得的錢用來安置難民。估計沈書山會讓你說話什麼的,你做好心理準備。”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安玲玉一跳,程黎風難得的好心提醒。勾唇笑了笑,“多謝少帥了。”
“這便就是紅淚小姐了吧?果真是明豔照人啊!三少的眼光真是不錯,又一位美人兒進了你程家!哈哈哈…”
沈書山端著紅酒杯,笑眯眯的和兩人問了好,不遠處便是安思晴。這次她學乖了,看到程黎風和安玲玉在一起沒有破口大罵,只是咬著嘴唇死死瞪著整個宴會中最美豔的女子。
“你就忍心讓黎風哥哥和這種女人廝混在一起?我可真是看不起你,黎風哥哥那麼好的男人……”方雨萌一身洋裙,戴著個英倫淑女帽,口中的話卻是極為沒有修養。
“方小姐這是想讓我當你手中的箭?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冷哼一聲,安思晴轉身走向了程黎風。雖說不想當方雨萌手中的箭,但她還是不想讓那紅淚那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