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陽左手持棍揮舞,雙眼明亮有神看著甘文沉聲說道。
他揮舞的長棍有殘影,棍氣縱橫之間,依稀能見到伍陽身上浮現有一道白猿虛影。
“你都到了武魂臨身的地步,為什麼你我都是一同習武,都是二十載有餘,憑什麼你在武道的進步就能如此之快?!
而我卻連煉出一絲武罡都難成,武道上寸步難行!”
甘文突然放肆大笑起來,他的嘴角向著兩旁撕裂,兩排牙齒變得尖銳修長,一頭烏黑的頭髮變得赤紅蓬亂。
“我在這裡會是一個累贅。”
崔雅見到這一幕,將剛拿出來的雙刃短刀又收了回去,看著不遠處的伍陽說道。
“你先走,我能在南溪郡郡城太守府內打敗他一次,也可以打敗他第二次。”
伍陽望著逐漸妖化的甘文沉聲說道。
崔雅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背對著甘文,跳下了屋簷。
寒光乍現,青瓦紛飛。
錚。
伍陽身形如白猿倏忽而至崔雅身後,一杆看似平平無奇的白猿母子銅棍擋住了甘文這勢大力沉的一刀斜劈。
“你既要尋死,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甘文雙眸泛著妖異的紅光,他的身軀竟開始漲大,將衣衫撐破,露出一塊塊堅如磐石的肌肉,每一塊肌肉上青筋猙獰如虯龍盤踞。
伍陽見崔雅帶著謝秀石身形幾個縱躍已經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方才側身抽棍。
嘭。
這座房屋的屋簷竟然硬生生被這一刀斜劈砍下大半,青瓦與梁木重重摔在草坪上,掀起一陣灰塵。
伍陽低頭看了一眼棍身上的劃痕,左臂持棍臨身,炯炯有神的雙眸閃過一絲精光,主動朝著甘文打去。
伍陽的身後亦是浮現一道白猿虛影,揮舞粗壯雙臂往甘文頭頂打來。
甘文見狀放肆大笑,那柄重約二十斤的銀紋偃月刀在他手中彷彿輕如鴻毛,揮舞之間更是帶著一絲絲妖異紅光。
兩人打得火光四濺,打鐵之聲不停。
而在不遠處的內院廂房內,原本懸掛在廂房外的銅鎖已經被割斷。廂房房門虛掩,依稀能見到一個高五尺左右,渾身皆正白色的人在水晶棺材前搖頭晃腦。
他仰耳聽了一下打鬥聲,聽得打鬥聲正酣,便雙手將那水晶棺材蓋重重一掀,隨即又把水晶棺材裡躺著的俊美男人拖了出來。
然後自己躺了進去。
這具水晶棺材本就是南海海底的玄晶所制,再加上經過南海龍宮的龍匠打造,哪怕是一具屍體躺在裡面,不消百年,也會出現一具玄冰屍王。
更別說是活人。
躺一息便能神清氣爽,躺半刻就能剔除身上汙垢,一直躺下去無須修行,自有靈氣氤氳,道行自漲。
可這個渾身皆正白色,身高五尺的人忘了一件事,他拖出來的那個俊美男人雖說無脈搏呼吸,但並不是一個死人。
“舒服嗎?”
他的耳邊傳來一聲平靜的輕語,令他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但他很快反應了過來,睜開白色的眼眸沉默望著微笑站在棺材邊上的俊美男人,緩緩抬起自己的手臂。
看起來是要起身一樣。
他抬起的手臂驀然衍化成一把白色尖刀,刺入了俊美男人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