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一道身影在樓閣的屋簷上縱躍。
崔雅將謝秀石偷偷帶回到他的府邸,她的動作即便再小心謹慎,也還是會不免發出一些踩踏瓦簷的輕微聲響。
一般人自是聽不見,但這間府邸裡卻有兩個不一般的人。
“這不是崔家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嗎?怎麼不在府裡好好服侍自家小姐,幹起了這偷雞摸狗的勾當呢?”
甘文坐在屋脊上,手中拿著一柄銀紋偃月刀,望著在屋簷行走,穿得一身黑衣的崔雅輕笑問道。
“把我家老爺放下。”
在甘文的旁邊同為護院的伍陽手持一杆白猿母子銅棍,候立在一旁雙眼炯炯有神看著馱著謝秀石的崔雅說道。
“你怎麼跟著一起出來了?誰來看那具水晶棺材?!”
崔雅先是看到甘文臉上神情不變,但隨後看到站在一旁的伍陽時,臉色劇變,對著伍陽驚聲喊道。
“自家老爺都被人偷走了,看不看那具水晶棺材重要嗎?”
甘文輕笑一聲反問道。
伍陽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崔雅背上那氣息平穩的謝秀石,正準備跳下屋簷的時候,一道寒光乍現。
縱然伍陽及時退了幾步,持棍的右手手臂還是被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灰衣。
“有錢不拿,非要賠命?”
甘文用自己兩根手指輕輕擦拭著銀紋偃月刀的沾血刀刃,臉龐上浮現的輕笑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幾分詭異。
“你帶著老爺先走,順便幫我看看那具水晶棺材。”
伍陽撕下衣襟,將衣襟纏繞在肩膀的傷口上,換手持棍,輕吐一口濁氣望著站在不遠處的崔雅說道。
“不要多管閒事,把他放下,我可以讓你安安全全的回去,要不然一個姑娘家很容易在晚上出點什麼事情。”
甘文側頭微笑看著崔雅說道。
“我跟我家小姐一樣,吃軟不吃硬。”
崔雅冷冷說道。
然後她做了一個令甘文和伍陽都意外的舉動,將背後馱著的謝秀石從屋簷上丟了下去,即便這個高度不致命,下面也有草坪。
但至少是會摔斷幾根骨頭。
“他剛才攔著你,說明事情還在進展。你我速速連手把他解決了,這才是最好的選擇,而不是分開被他逐個擊破。”
崔雅說話之時,已經從袖口射出幾枚梅花針。
咻咻。
甘文從屋脊上緩緩站起身,對於這射到身上的梅花針連正眼瞧一下的態度都沒有,任由梅花針刺進他的身軀。
叮。
梅花針的針頭彎曲,掉落在屋簷青瓦縫隙之中。
“你已經練就到了武罡纏身的地步?”
伍陽看著這一幕眉頭緊皺說道。
“武罡纏身?那可是外勁圓滿,內勁通透才能達到的境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有武學天賦。”
甘文手持銀紋偃月刀,鮮血順著傾斜的刀尖滾落,站在月光下輕笑望著伍陽說道。
“是妖氣。”
崔雅面色凝重從後腰拿出雙刃短刀,警惕看著在月色下渾身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詭異紅光的甘文說道。
“你終究還是沒能在武道堅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