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面具人手間亮出一把匕首,就要向那人刺去。那人揮手,卻不是抵擋匕首,而是隔空斥退了要上前相救之人。
刀尖抵在那人喉結處,沒有繼續深入。面具人隨之收起匕首,哈哈大笑道:“我喜歡你,你和那些廢物不一樣,和餘力也不一樣,很不一樣。哈哈哈哈哈哈。”
白衣文士一直觀察著此處,他很想知道,黑暗中的人是誰。他討厭沒有把握,無法掌控的事。此時見鬧劇結束,對面具人道:“你浪費了我們很多時間。”
隨即對重樓公子道:“關於白少爺,若沒有別的事可告知,那麼說出下一步計劃。我不想和這個瘋子共處一室。”
面具人聞言跳到白衣文士身邊,不知從哪裡,竟然掏出兩片銅鑼,“哐哐”拍打,伴隨著他癲狂的笑聲,直如魔音灌耳。
“你找死!”白衣文士咬牙拔刀,又衝著面具人砍去,但這些喧鬧之聲彷彿對白衣文士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讓他出刀都慢了好幾分。
面具人輕鬆閃躲,向後躍去,幾步間,就退出房門。他乾啞的聲音伴隨著銅鑼之聲遠遠傳來。
“小老鼠們湊在一起商量詭計,大貓貓要自己玩兒。”
白衣文士見他遠去,緩緩收刀。他並沒有真的憤怒,相反,他很擅長剋制。這番行為,不過是一種達到目的的手段。重樓公子有內部訊息,這場遊戲中,白衣文士需要獲得一些獨佔的優勢,才能贏得最後的勝利。
是的,這是一場遊戲,他和麵具人都是玩家,他不知道面具人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他的目的,是要取代餘力。
某些事,他已經從那團血霧中得到證實。在背對重樓公子和角落之人時,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他想起那個人,就覺得可恨,可是自己與他之間的差距,並不是靠努力修煉,就能拉近。他需要一些,別的力量。
可是對於面容盡毀的面具人,他又有一種,別樣的親近之感。本能的想要將他,驅逐出這場九死一生的遊戲。
待他轉身,重樓公子已重新為他倒上一杯茶,笑著說:“我們繼續聊?”
白衣文士從容入座,道:“好。”
重樓公子道:“說到哪裡了?對了,關於時間法術。餘力也有此懷疑,他的暗號頻發,護衛卻未有動作。他也覺得,白少爺可能是凍結了時間。但是事後問詢,家中計時所用的懸香,無論是書房內,還是其他房間的,都按照同樣的速度燃燒。至於那暗號,卻是被提前破壞了機關,傳達不出。”
白衣文士道:“所以至今,對於白少爺如何行事,仍舊沒有頭緒?”
重樓公子道:“沒有,他彷彿不似人間存在。”
白衣文士皺眉道:“不是時間秘法,會不會是與宙有關的法術?”
重樓公子沉思片刻,道:“有過這方面的考慮,但是書中所言,也只說道古往今來曰宇,縱橫八荒稱宙,宇宙之力,應當是天地之力,若是人可御之,便是無敵。”
白衣文士不答話,只是心中隱隱有感,白少爺身上,有他想要的力量。
於是他開口慫恿道:“所以,我們要不要配合餘力,把白少爺引出來。”
重樓公子卻搖頭道:“暫時停一停,不要有動作。餘力走到今天,絕不是什麼庸才,靜觀其變。”
白衣文士點頭,這件事便聊到此處,往後不過繼續對弈飲茶,如尋常老友相聚。直到夜落,白衣文士才起身離去。而那屋中,仍舊細細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