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微微皺起眉頭,道:“我們居然被人搶先一步了?”
秋桐微微搖頭,道:“先不要亂猜的好,我們先看看這個位面究竟會有什麼變化。”
這個時候,李瑜和秋桐繼續觀察起山坡上的兩隊人。
“徐統領還是不要亂猜疑的好,不如聽聽這個郝仁怎麼說。”雪霽淡淡道。
郝仁道,“在下聽聞當今皇上正病入膏肓,恐將不久於人世。太子年幼孱弱,高相爺獨攬大權,勾結外藩,意有不忠之舉。徐統領忠君愛民,自然是不願意看到戰亂再起,故而來此尋求那件東西,救皇上的性命於病榻之中吧。”
被稱之為徐統領的人眉毛一挑,伸手將滿面的虯鬚一扯,便把整張人皮面具揭了下來。面具之下竟是一名少見的美男子,面如冠玉,眉如柳葉,紅唇皓齒,一雙丹鳳眼如同深谷幽潭,隱隱有殺戮之氣斂於其中。
毒龍道:“怪不得徐統領從未涉足江湖卻仍能得諸多江湖兒女的仰慕,並被稱之為是‘玉面修羅’,老朽今日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啊。”
徐統領名為徐湛青,生於武將世家,家中以他為長子,這一代中也以他所居官職最高。其人為官清廉又生性孤傲,是以在朝中樹敵無數,全賴當朝皇帝對其信任有加才,他沒有被他眾多的對手們拉下馬。
“前輩說笑了”,徐統領淡然說道:“所謂‘玉面修羅’只是江湖上的朋友們看得起在下而已,若要和前輩您的‘毒龍’之名相比實在是差得遠。”
這時,雪霽對郝仁說道:“閣下揭了我們這麼多人的老底,卻不提自己何門何派,在此究竟是想做什麼,於禮不合吧。”
郝仁回答:“在下無門無派,不過是一個遊方術士而已,見到諸位面帶凶煞之氣,近幾日怕是會有血光之災,一時犯了惻隱之心,想救救各位罷了。”
“哦?那是怎麼個救法?”雪霽問道。
“只要各位速速回轉,自然逢凶化吉。”郝仁如此答道。
雪霽輕蔑地一笑,說:“先生看相怕是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看的吧。”
雪霽說完之後輕輕從衣袋間取出一隻紅色的紙鶴,她將紙鶴猛一丟擲,只見紙鶴在半空中瞬間一分為五,化作五道紅影向前疾飛而去,分別撞上正前方的五棵直線排列的老樹。紙鶴在撞上老樹的那一剎那轟然碎裂,散作五簇煙火。
隨著紙鶴的碎裂,五棵老樹之間顯出一道透明的壁,這道壁只顯現了一秒鐘,無數的裂紋已經如蛛網般蔓延其上。
“快!破了他的護身障!”雪霽喊道。以她的修為,還不足以完整地破壞郝仁的護身之壁。
孿生兄弟如一道疾風掠了出去。哥哥元修所用的武器乃是一柄玄鐵重劍,一段加速之後他一躍而起,雙手握劍舉過頭頂,自上而下豎劈對手。弟弟元玦所使的兵器卻是一雙短劍,他的步伐緊隨在他的兄弟後面,在哥哥躍起之後他卻像一隻緊貼地面滑行的燕子,無聲無息而極為快速地將短劍刺向對手。
本來就已經千瘡百孔的空氣之壁瞬間在元修的劍壓之下化成千萬碎片,而那一劍之勢分毫未減,宛如星河洩地般向一直站在原地未動的郝仁壓下。
郝仁探出手指在虛空中連點七下,那些漫天飛散的碎片立刻化作萬千暗器,以其尖銳的稜角向元修刺去。
處在半空中的元修卻不以為意,他大喝一聲,氣息暴漲數倍,銀色的真氣從玄鐵重劍之上瀰漫開來,連同持劍之人裹入其中,空氣之壁的碎片在與銀色真氣的碰撞下竟是一觸即碎。
“想不到元家兄弟年紀輕輕卻能將真氣練至有形有質之境,當真是後生可畏啊。”毒龍如是說道。
與哥哥的聲勢浩大相比,弟弟元玦的攻擊顯得是那麼不著痕跡,但見雪地上閃過一道黑色的殘影,元玦已經到了郝仁的身側,兩柄短劍直刺其肋下。元玦的短劍同樣也是玄鐵所制,此刻通體黝黑的短劍上唯有劍尖處一點銀星閃動,那是極度凝練的真氣,也是元玦最致命的殺招——這樣純粹的真氣刺入體內,就彷彿是在一碗水中投入了燒紅的鐵,瞬間就可以讓血脈破碎,摧毀人的臟器。
郝仁的雙手還在舉在半空中結印,試圖阻攔元修那從天而降的雷霆一擊,肋下正是其空門所在!
元玦毫不猶豫地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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