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羽等了良久也不見素言回來,當下有些著急,“怎麼還沒回來?”
蕭東離手中的杯盞陡然捏緊,突然起身往外走。
似乎意識到不對勁,風裡花急忙起身跟著,連帶著青墨也變了臉色,先蕭東離一步往房間跑去。等著到了房間門口,青墨駭然瞪大眸子。
素言就躺在門口,後腦處有血跡,整個人昏迷不醒。
“素言?”青墨慌了神,手中的劍瞬時丟到一旁,急忙去探素言的鼻息和脈搏。所幸,還活著,還有氣還有脈搏。
“樽兒呢?”上官靖羽望著空蕩蕩的床褥,床邊躺著跟素言一般,昏迷不醒的丫鬟和嬤嬤,“這兒到底出了什麼事?”她突然揪起地上的嬤嬤,“人呢?樽兒呢!”
“是迷藥。”蕭東離冷眸望著火盆裡的灰燼,隨手便倒了一杯水,直接潑在嬤嬤和丫鬟的臉上。
嬤嬤被精心,驚慌失措的給上官靖羽跪下,“三皇妃饒命,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奴婢、奴婢該死!”
“樽兒呢?”上官靖羽圈紅了眼眶,“孩子呢?”
丫鬟也跟著搖頭,嚇得縮成一團,“奴婢們都睡著了,真的——不知道小皇孫去了哪兒。”
腳下一軟,上官靖羽直接跌坐在地上。
“阿靖!”蕭東離急忙將她打橫抱起,“我會把樽兒找回來。”
上官靖羽只覺得身體裡一股熱血衝上腦門,眼前瞬時一黑,便沒了知覺。她第一次體會到,氣急敗壞是什麼滋味。
不管是誰,不管那人要做什麼,但凡有事都可以衝著她來,為何——為何要動她的孩子。這一次,就算是皇帝也不行!誰敢碰樽兒,她就跟誰拼命。
“到底是誰,竟然敢劫走樽兒!”風裡花一掌拍碎了桌案,一身的殺氣騰然。
蕭東離低眉望著懷中氣急攻心的上官靖羽,“能進三王府的自然不是普通人。”語罷,他直接將上官靖羽抱出了房間,“所有人都撤離房間,不許動房間裡的一桌一椅。把房間圍起來,不許任何人靠近半步。”
痕跡在,蹤跡就在。
只要是人做的,總會有跡可循。
眼見著離臘月二十還有幾天,卻出了這樣的事,原本歡歡喜喜的三王府,瞬間便得死氣沉沉。誰都沒想都,小皇孫會在戒備森嚴的三王府內,沒了蹤跡。
那麼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在蕭東離的手裡,把孩子帶出去?
“搜查整個三王府,孩子未必帶得出去。”蕭東離將上官靖羽放在暖閣的軟榻上,轉身去了外頭的軟榻檢視素言的傷勢。
素言傷得不輕,血流得不少,看樣子這一時半晌是絕對醒不過來的。
扣著素言的腕脈,蕭東離的眉頭越皺越深,青墨的心也跟著高高懸起。終於,蕭東離站起身子,“去把銀針拿來。”
青墨慌忙去取了銀針。
蕭東離面色凝重的將銀針緩緩鑽入素言的頭頂,以及身上幾處大穴,“情況不太好,傷勢太重。體內血氣凝滯,如果不及時疏通的話,很可能——”他扭頭看了一眼焦灼的青墨,這才壓低了聲音緩緩道,“很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永遠對於青墨而言,是什麼概念?他不知道。
可是醒不過來這四個字,卻讓他痛徹心扉。
素言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他們的好日子還沒有開始,若是就這樣睡下去,讓他怎麼辦?身為丈夫身為男人,卻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縱他武功再好,又有什麼用?
銀針刺在素言的身上,素言面色慘白如紙,真的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