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布馬車回到了東都城,找了個四合院租住。
進了屋子,風裡花才將頭上的輕紗斗笠取下。拂袖掩著口鼻,“這屋子裡一股子黴味,真是有**份。”
“主子,此處僻靜,旁的地方怕是容易招惹是非。”長淵恭敬的俯首,“主子身份特殊,萬萬不能有所閃失。”
風裡花嫌惡的瞧了一眼桌案上的灰塵,“我出去走走,你趕緊找人收拾一下。”
“主子要去哪兒?”長淵面色一緊,卻見風裡花已經戴上了輕紗斗笠。
姣好的面容被輕紗遮住,一襲淺黃色的紗袍子隨風而動。便是寒冬臘月,他也不屑穿得厚重,礙了自己的容色。
“去瞧瞧新房,免得某些人委屈了我妹子。若是沒有那點本事,也敢娶她,我非痛痛快快與他打一架不可。”風裡花拂袖出門。
長淵明白,他這是念著那個小娃娃呢!
然而過了很久,長淵都沒能等到風裡花回來,二話不說便趕去了三王府。
三王府門外的石獅子後頭,風裡花雙手負後,淡然自若的佇立,也不進門,也不翻牆進去,就這麼若無其事的瞧著人來人往的三王府門前。
“主子無恙,卑職算是放了心。”長淵如釋重負。
“我是沒什麼事,可他們有麻煩了。”風裡花陰陽怪氣的打著腔調。
長淵往三王府門前瞧了幾眼,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一轉頭,風裡花已經轉身離開,朝著無人處走去,輕而易舉的越過高牆。
他也不避嫌,淡淡然的走在迴廊裡,冷眼看著身邊的家奴越來越多,最後將風裡花攔在了主院前頭。
“讓蕭東離出來。”風裡花也不著急,長淵急忙以袖口擦拭一旁的水井邊沿,風裡花這才施施然坐下,“還不快去?”
奴才們一聽,二話不說就往主屋跑。
正巧半道上遇見了青墨,便將院子裡的怪人一事告知了青墨。青墨著人去書房請蕭東離,自己先去前院瞧個究竟。
到了前院,青墨怔了一下,隨即散開了眾人,“你們都下去。”
“蕭東離呢?”風裡花問。
“有何貴幹?”青墨蹙眉。
“別讓我問第二次!”風裡花是最不喜歡底下人多嘴饒舌的,偏偏青墨就是個木疙瘩,除了對素言好,就剩下對蕭東離盡忠。
所以,青墨就算搭上性命,也不會讓人傷了素言和蕭東離。
這風裡花本就是北昭的主帥,雖說跟上官靖羽是表親,但畢竟是敵對的國家,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掌心凝了力,風裡花可不會跟青墨客氣。
“這是東都三王府。”青墨冷了音色。
說時遲那時快,風裡花腳下移動,那速度幾乎快如閃電,凌厲的掌風直撲青墨的面門而去。這種速度,根本不是青墨可以抵擋的,他甚至於剛剛看清楚風裡花的移動方向,風裡花的掌風已經近在咫尺。
肩上陡然一沉,彷彿被人拽了一把。
青墨心頭咯噔一聲,便聽見了素言的疾呼,“青墨!”
耳畔,他只聽得一聲砰然巨響,身子陡然被掀翻出去。一個半空翻轉,總算穩穩落地,沒有傷到分毫。
一抬頭,乍見蕭東離站在跟前,青墨隨即行禮,“多謝三爺。”
蕭東離捋了捋衣袖,“風裡花,這可不是北昭大營,要撒野回你的北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