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脾氣?”素言不解,“她鬧哪門子的脾氣?”
好吃好喝待著,小姐可是把最好的都給她了,什麼都給置辦周全,芙蕖還鬧性子?
直到嬤嬤說,芙蕖得知自己有孕,所以才會一時想不開,險些就懸樑自盡了。還好被發現得及時,給救了下來。如今長工還在門口守著,每隔一刻就敲門,聽不到聲音就會撞門。
素言撒腿就往芙蕖的房間跑去,正好看見長工又在敲門。
“我來。”素言伸手掰開長工,砰砰砰就敲門,“芙蕖,我是素言,你把門開開,我有話與你說。”
裡頭十分安靜,素言蹙眉,“小姐有東西讓我交給你。”
聽得這話,房內才傳來模糊的腳步聲,而後門開了,芙蕖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小姐讓你來的?”
“進去說吧!”素言直接邁步進門。
房內沒有掌燈,素言輕嘆一聲拿了火摺子點燈,“這黑燈瞎火的,你也不怕磕著碰著。小姐讓你住在這裡,一則圖個清靜,二則是想讓你好好調養身子。”
“小姐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芙蕖坐了下來,面色泛黃,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精神恍惚。她坐在那裡,神色懨懨,好似三魂不見了七魄。
素言坐在芙蕖的對面,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在芙蕖的脖頸上,那條勒痕清晰可見。
“放寬心,以後的日子還長!”素言心裡念著上官靖羽,便將信件交付在芙蕖的手中,“這個少將軍的來信,是專門寫給你的。”
芙蕖羽睫微顫,尤其聽到少將軍三個字,神色便有些慌亂無措起來。
素言拍著她的手背,“我們明天再來看你,你別想太多,也別做傻事。”
聞言,芙蕖抬頭看她,隨手便將信件丟了出去。
信不重,在空氣裡以一種晃盪的姿態落地。
素言一怔,急忙去撿了回來,“小姐當命一樣寶貝著,你怎麼能丟了呢?”
“我不想聽見任何有關於他的事情。”芙蕖眸色遲滯的坐在那裡,咬牙切齒的開口。
“你這人怎麼能這樣?”素言將信件放在了桌案上,“你生氣是你的事,你知道小姐為了這封信,費了多少精力嗎?你別不識好歹,好好收著。”
語罷,素言抬步往外走。
哪知一回頭卻看見芙蕖將信件拿起,直接湊到了燭臺。
素言心驚,轉身急忙奪了回來,不顧滾燙的火苗,直接用手將上頭的火星掐滅。彷彿動了氣,素言一聲吼,“芙蕖,你瘋了!你知道這封信怎麼來的嗎?”
芙蕖面色青黃,淡漠的坐定,置若罔聞。
素言強迫自己鎮定,終歸還是坐回位置,直面芙蕖,“小姐是為你好,不管咱們身處何地,也不管經歷過什麼,孩子是無辜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不幸福,並不代表著要把不幸福傳給身邊的每個人。”
“這些都是我從小姐身上看到的,聽到的,學到的。知道嗎,我以前所奉行的是,不管別人是對是錯,在我心裡,我永遠都是對的。”
“可是後來,我覺得人應該考慮身邊人的感受,不是為了他們活著,而是讓我們活得更心安理得。芙蕖,其實小姐真的對你很好。我知道,她為你做主確實有些自我——可你知道這些日子,小姐都為你做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