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的表情似乎不是作假,蕭盛微微眯起狹長的眸子,“你當真不曾見過?”
“臣女不敢欺瞞皇上。”她恭敬的行禮。
“諒你也不敢欺君。”蕭盛皺眉,“這是先帝的龍鳳印鑑,早年流落宮外,不知所蹤。近日有人來報,說是與你有關係。”
上官靖羽撲通跪地,“皇上,臣女冤枉。這是什麼東西,臣女真的一無所知,更何談見過此物。請皇上明察!”
“那你身邊,可有什麼人見過這東西?”蕭盛問。
上官靖羽搖頭,“臣女身邊的奴才,都是跟著臣女一塊長大的,皇上若然不信,大可去查。”
蕭盛隨手便將紙張丟入火盆,藍色的火苗瞬時竄起,將紙張燃燒殆盡。
藉著眼角的餘光,蕭盛睇了一眼一側的上官靖羽,容色鎮定,彷彿真的置身事外,與此並無半點關係。
是她裝得太好?
還是她確實不知道?
只是這一張無辜而乾淨無瑕的臉,彷彿又不似作假。
“朕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與三皇子,到底有沒有……”
這話還沒問完,上官靖羽已經重重磕頭,“皇上恕罪,臣女不敢悖逆綱常,做出此等不堪入目之事。臣女與三皇子是清清白白的,請皇上明察。”
蕭盛眯起危險的眸子,“當真?”
“臣女是清白之身。”她確實跟蕭東離什麼都沒做過,只不過兩心相許罷了。
“那為何老三問朕要了你這個人?”蕭盛冷然。
果然反覆無常是君王。
翻臉,只在眨眼之間。
“皇上,情之所鍾,乃兩心相許,不由自主。臣女——”她抬頭,蕭東離尚且敢當著皇帝的面如此直言,她何必遮遮掩掩。生在一處,死也一塊,這不過是最壞的結果。
“繼續說。”蕭盛坐下。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臣女與三皇子兩情相悅,但謹守本分,發乎情止乎禮,絕無半點越矩之行。”
蕭盛愕然,一個女子竟然敢當著他的面,說什麼發乎情止乎禮?
下一刻,蕭盛拍案,“上官靖羽,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你不知道,他是三皇子,而朕早已將你許給了二皇子?按照輩分,你是他的二嫂!”
上官靖羽點頭,口吻平靜無波,像極了彼時的蕭東離,“臣女知道。正因如此,我們才會恪守本分,只等著皇上能給臣女和三皇子一個機會。”
“機會?”蕭盛呵斥,“那你可知,皇命如山。朕是金口玉言,聖旨已下,豈有出爾反爾之說?你跟老三,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皇上可曾愛過一個人?”她問。
“什麼?”蕭盛一怔,陡然間想起了畫像上的那個女子。滿是灰塵的畫像,可是畫中人的臉,卻在腦子裡越發的清晰。時隔多年,依舊沒能忘記分毫。
上官靖羽半垂著眉睫,燭光打在她長長的羽睫上,暈染著少許炫光,在下眼瞼處落著迷人的剪影。
她跪在那裡,無悲無喜,安靜得教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