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攙了海潤出門,海潤卻開始說酒話,罵罵咧咧跟當初在福源鎮所差無幾,“你們這幫王八犢子,哪天別落在老子手上,老子……”
“爹,你莫說胡話。”上官靖羽輕嘆一聲,朝著上官致遠使了個眼色,上官致遠急忙與底下人抬著海潤上了馬車,哪知海潤一口汙穢吐在了車內。
“海姑娘,不如讓我送你一程?”何書成最會見縫插針,那浪蕩公子哥的習性更是隨處可見。
車上瀰漫著一股子味道,上官致遠蹙眉,卻也不好說話。
上官靖羽蹙眉,“請上官大人送家父先行,我這廂馬上趕回去。”
上官致遠張了張嘴,卻見上官靖羽朝自己使了個眼色,便也只能點頭鑽進馬車裡。馬車內一股子酸臭味,他自然也不願上官靖羽坐進來。然則海潤醉了,不看著他,又怕會出事。
何書成的馬車委實裝飾得極好,坐在軟綿綿的墊子上,上官靖羽保持著女子該有矜持。只是……這馬車似乎並非朝著府衙而去。
嬌眉微蹙,指尖挑開車窗簾子,上官靖羽驟然轉頭盯著唇角噙著邪笑的何書成,隨即冷了眸,“你要帶我去哪兒?”
何書成撫著腰間的玉佩,眯著眼睛不懷好意的看著她,“一會你就知道了。”
“你……”她半怒半嗔,面色微紅,在微光中卻愈發的迷人。
“放心吧,你是海大人的千金,我自然也不敢亂來,等著到了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何書成一雙眼眸,不時在她的胸口與腰間遊走。
她只覺得作嘔。
在馬車內,何書成倒也規矩。
等著馬車停了下來,何書成第一個下了車。
上官靖羽看了看自己袖子裡的東西,所幸還在,這才緩步下車。
下車那一瞬,她的眼神稍稍一滯。
這是江邊,無數的河燈在水上漂浮,隨風搖曳,前後擺動。明亮的燈火,倒映著她舉世無雙的臉,映在她的眸子裡,如星辰璀璨。
“這玉龍府每逢除夕降至,家家戶戶都會放河燈,如今還不到時候,否則看見得更多。”何書成走到她跟前,“我親自做了一個河燈,不知小姐賞不賞臉,與我一同放河燈?”
上官靖羽嬌眉微蹙,“你會做河燈?”
何書成這樣的紈絝子弟還會這項技術活?八成是讓底下人給拾掇的,自己白撿便宜。
那何書成氣不喘臉不紅道,“為博美人輕一笑,縱然不會,也該學著。”這話說得,就像江裡的河燈一般,何其光鮮亮麗。
上官靖羽也不拆穿,只是淡淡道,“我不會。”
“我教你!”下一刻,他接過家僕手中的蓮花河燈,並且快速的置於上官靖羽手中。他的手,直接包裹住了上官靖羽的手,笑得何其猥瑣。
“公子請自重!”她冷了眸,奈何論氣力,她是絕對比不得眼前此人的。是故也唯有冷靜相待!
好在那何書成也不是個毫無頭腦之人,隨即放了手,竟笑道,“阿靖姑娘,長得這樣美,想必東都城的公子哥們,早已趨之若鶩了吧?”
“這個,就無需公子費心了。”她將蓮花燈放在水面上,繼而轉身就走,“煩勞公子送我回去。”
哪知何書成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既然來了,不如咱們痛飲幾杯!”
音落,竟不管不顧的扯著她往一旁的亭子去。
何家的家僕見狀,只得驅車離開。
公子的毛病犯了,他們這些人見慣不怪,自然要避得遠遠的,免得公子爺一動怒,誰都別想好過。
亭子裡早已備下美酒點心,可見何書成根本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