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子不知男女授受不親嗎?”上官靖羽終於甩開他的手,慍然佇立。
何書成笑眯眯的坐定,倒上兩杯酒,一杯推至上官靖羽跟前,“在下敬姑娘一杯水酒,權當是相見甚歡。”
“我可不覺得什麼相見甚歡。”上官靖羽低眉望著杯中酒,指尖在杯口慢慢打著圈。繼而,別有深意的打量著眼前的何書成。
“怎的,姑娘覺得我這酒……”何書成道,“不若你我換一換。”
上官靖羽嬌眉微蹙,也不答話。
見狀,何書成真當將杯盞換了一下,“喝完這杯酒,我送你回去。”
她揚眉看他,“你先喝。”
何書成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上官靖羽唇角微揚,笑得何其迷人,“好。”音落,也將杯中之酒灌入口中。
見她如此痛快,何書成正要起身,奈何一站起身來便是天旋地轉。驀地,他愕然回過神,“你在酒裡……”
她低頭將嘴裡的酒吐在地上,而後拿了帕子輕巧的擦拭唇角,“怎麼,何公子這就醉了?這才第一杯呢!”
“你!”何書成勉力撐起身子,“我對姑娘一片真心,想不到你竟如此待我。”
上官靖羽溫婉的笑著,“我也知你是一片真心,只可惜,我最不喜歡別人對我動手動腳,也最不耐旁人對我下藥。”
馬車漸行漸近,一道倩影若閃電般劃過,快速行至何書成背後。還不待何書成轉頭,脖頸一涼,頓時一腦袋栽在地上。
“你什麼你!廢話真多!”素顏拍了拍手,“阿靖,你怎樣?”
“沒事。”她抬起自己的指尖,“還好有這個。”
指尖上,抹了最烈的蒙汗藥。方才,她就是當著何書成的面,下的藥。只可惜這紈絝公子哥一門心思撲在她的身上,也沒發覺她的異樣。
這公子哥慣用的伎倆,騙騙懵懂的小姑娘倒也罷了,騙她未免太兒戲。
“現在呢?”素顏問。
“他帶來的人呢?”上官靖羽環顧四周。
“哎呦喂,這臭小子調戲你,身邊的人都跟瞎了眼……不是,都跟麻袋套在腦門上一樣,避得遠遠的,恨不得他們家公子跟你生兒育女了再過來。”素顏一開口就竹筒倒豆子說個沒完,好久沒見上官靖羽,這廂她還有好多話沒說的。
若不是上官靖羽及至制止,只怕此刻素顏要開啟話匣子,到時候……
上官靖羽眉頭微挑,“事不宜遲,還是趕緊走吧!”
素顏一想也對,有話回去說,還是辦正事要緊。思及此處,二話不說就扛起了何書成丟上馬車。身後,上官靖羽有些震住,那可是個男子……
“我會拳腳功夫,有的是勁。”素顏拍了拍手,“扛這麼個中看不中用的臭小子,還是沒問題的。走吧,你不是說別浪費時間嗎?”
“恩!”上官靖羽也顧不得多想,趕緊上了馬車。
驅車至山上,素顏有些愣住,“你爹也真小氣,你那奶孃好歹養你一場,就給個破茅屋住著,也不嫌丟了相府的顏面?你可知道宮中那些皇子公主的奶孃,那個不是出了宮門就榮華富貴的。一個個衣錦還鄉的,最後還不是……”
“好了。”上官靖羽下了車,素言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你來了。”素言迎上前。
哪知素顏卻一臉的敵意,“你是北昭的人。”
素言一怔,沒有說話。
音落,素顏的鞭子已經握在了手裡,“我去過北昭,見過北昭的女人。那些女人一個個臉部輪廓分明,尤其是鼻樑格外筆挺,跟大朔的女人長得完全不一樣。尋常百姓不得見,自然不識得,但你騙不了我。”
“我根本沒有打算騙你們,何況阿靖也是知道的,我早就承認過我不是大朔人。”素言退開兩步。
“素顏,放下鞭子。”這話一出口,兩人解釋一怔。
“你也叫素言?”素言蹙眉,“我是言語的言。”
上官靖羽道,“我介紹一下,這也是素顏,顏色的顏。你們也算緣分一場,叫法都差不多。好了素言,我奶孃怎樣?”
“在屋裡休息,但是病得不輕,怕是你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素言引著上官靖羽進門。
“阿靖小心點,以防有詐!”素顏死死盯著眼前的陌生女子,雖說兩人的名字只差一個字,但是一個是大朔人氏,一個可以稱之為北昭的細作,怎麼能相提並論。
素言挑眉,略顯無奈,“我若是要害她,上次就可以下手了,也不必等到現在,你等著現在來防我,早幹嘛去了?阿靖,進來吧,奶孃這會子估摸著醒了,但未必還認得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