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傅老夫人轉身往外走。
良辰轉頭看一眼昨夜的床褥,悄無聲息的斂了眸中精芒。
食為天的雅閣內。
重錫端坐輪椅,望著快速進門的海潤,打招呼性的點了一下頭。
海潤一身便衣,見著重錫便抱拳,“重公子。”
“先生請坐。”重錫道,“今日相約來此,實乃有事相托,還請先生莫要推辭。”
“不知公子有何要事相托?海潤雖有功名在身,然則尚未建樹,怕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只是公子於我有恩,你我也算知交,但凡能力之內,我必定全力以赴。但事先說好,不得違揹我的底線。”海潤還是一慣的迂腐。
重錫笑了笑,“那是自然。”
海潤隨即坐定,“到底是什麼事?”
“皇陵那頭出了事,工期延誤了下來,皇上大怒,想必你們工部要忙活好一陣子了。”重錫從容而淡定,言語間沒有半點波瀾可循,“皇陵乃皇家大事,每年朝廷撥給工部修建皇陵的銀兩,多得讓人眼紅心黑。”
“你是說……”海潤蹙眉,“讓我盯緊些?”
重錫搖頭,“我得到訊息,前兩日工部尚書之子,藉著修建皇陵之名,侵佔良田。不但如此,此人還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想必,是你大展身手的時候。”
海潤不解,“尚書之子,竟敢如此妄為。只是尚書乃工部之首,我如何為之?”
“你都說了,是工部之首。”重錫淡淡的笑著,“阿靖會幫你出主意,訊息我已經送到,你自可尋了她商量。她的身份地位,足以幫到你。”
“這些害群之馬,我早晚一個個都給剔除。”海潤切齒,平生最恨官官相護,最恨欺凌百姓。可如今,他不得不做起官官相護的勾當,但為的卻是百姓。
如此,也顧不得自己的底線不底線,凡事隨機應變才是。
“還有……”重錫頓了頓,“這段時間,煩勞先生多留意阿靖。我……有要事出門一趟,許是年後才回。”
“重公子與阿靖似乎交情頗深。”海潤是知道重錫與上官靖羽之間聯絡頗多,但素來對情感木訥至絕的他,壓根沒往那邊去想。要知道,不管重錫怎麼做,上官靖羽如今都是名義上的二皇妃,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誰都無可更改!
就連上官鳳,也是無力為之。
重錫笑而不答。
見狀,海潤拱了拱手,“告辭!”
他如今是朝廷命官,自然不能隨意在外頭久留。
目送海潤出門,青墨快速進來,“公子,海潤生性耿直,靠得住嗎?”
“阿靖看中的人,自然是靠得住的。”重錫沒有過多解釋。
“可海潤只是工部侍郎,能扳倒工部尚書嗎?”青墨不解,“這尚書乃是太子的人,太子每年從工部抽了不少銀子為己用,那問心庵能建成如此規模,便也是拜其所賜。”
“所以我才要斬斷工部的手,讓太子爺自顧不暇,無力顧及李賀之事。”他輕嘆一聲,“也唯有牽制太子的力量,我們才有機會。”
須知外頭,但凡稍有知情者,對這個盒子和李賀,都是勢在必得的。
不單是太子,二皇子,還有各路隱藏暗處的人馬,一個個都是虎視眈眈,絕不會輕易放過李賀。所以現在,能散一些勢力就儘量散去,散不去就看誰先到先得。
“想來海潤是上官致遠的師父,還是丞相一手提拔,應該能換去尚書。”青墨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