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烈道,“上官姑娘時常從後門出去,但是……不知道為何,馬車出了相府,咱的人就會跟丟。”
“跟丟?”蕭東銘不解,“為何會跟丟?”
“不清楚,總是途中有變,等到咱的人回過神來,早就沒了上官姑娘的蹤跡。似乎在上官姑娘身邊,總有人隨時護著,不叫人輕易探出她的去向。當然,去一些耳熟能詳的地方除外。去食為天,或者國寺,急不會有人攔著。”風烈也是不解。
二王府出去的探子,算不得一等一的好,但是對付上官靖羽這樣不會功夫的女子,算是綽綽有餘的。
這其中……
蕭東銘冷然,“這話為何早前不報?”
風烈瞬時覺察到事情的嚴重性,隨即垂頭不語。
“該死的東西!”蕭東銘拂袖而去,“她現在在哪?”
“出去了,還沒、沒回來。”風烈遲疑了少許。
蕭東銘沒有去哪,就等在相府的後門,一輛簡易的青布馬車,蔽在偏僻的一角。他都不知道為何自己會突然轉了性子,做起這守株待兔的事情。
以往,都只有旁人等著他,卻從未有他等著的事情。
雖說當時都說得清楚,只是交易,然則……
如今是擔心?是嫉妒?抑或是……莫名的心中煩躁。大抵是因為辰宿被禁足,他心裡不痛快的緣故。蕭東銘也只能如實告訴自己,解釋此刻的焦躁不安。
白茫茫的世界裡,足足等到了夜幕降臨前夕,上官靖羽的馬車才算緩緩而歸。
“二爺,回來了。”風烈悄然上前,湊到視窗低低的開口。
指尖撩開車窗簾子,蕭東銘凝眸望著漸行漸近的馬車。
終於,馬車停下,上官靖羽從車上走下來,面上帶著他從未見過的笑意。是那種清淺,卻發自內心的笑,不點而朱的唇角,微微揚起迷人的弧度。
微光中,她一如既往的身著素色。
長長的裙襬上,精緻的薔薇花隨著她的步子,盈盈而動,在雪色中綻放了一地的嬌豔。
還不待上官靖羽進門,門口已經被陌生的男子攔住。
素顏瞬時上前,“什麼人,也敢在相府門前放肆。”
“是我。”蕭東銘就站在後頭。
上官靖羽徐徐轉身,雪地裡,她如安靜綻放的薔薇,美麗而帶著銳利的刺。視線觸碰的瞬間,眸中璀璨瞬時斂去,唇邊的笑意逐漸消散無蹤。
“二皇子。”她躬身行禮,不卑不亢極具禮數。
素顏冷笑兩聲,“二皇子什麼時候,也幹起了守株待兔的勾當?怎的如此清閒,守著人家的後門,有趣嗎?”
上官靖羽蹙眉,“素顏,不得無禮。”
聞言,素顏撇撇嘴,冷睨了蕭東銘一眼,默不作聲的站到一旁,手中抱著自己的長鞭。芙蕖不敢多言,行了禮也自然退到了一旁靜候。
“你去哪兒了?”蕭東銘問。
上官靖羽羽睫微揚,“出去走走。”
“具體地點。”他聲音微冷。
深吸一口氣,上官靖羽稍稍凝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二皇子也管得太寬了些。”
“你到底跟誰在一起?”蕭東銘上前一步。
上官靖羽下意識的退後一步,“這話問得好生奇怪,我自然與自己的婢女在一起,二皇子方才不都看見了?難道還要我將十里長街的街坊都請來,教二皇子一一過問一遍嗎?”
“是嗎?”他陡然上前,驚得上官靖羽駭然急退,脊背重重撞在了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