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與人家對著幹,他們殺死了正青叔,有可能是誤傷,而我們,如果明目張膽地將他們殺了或打傷,就是故意殺人或傷人,罪責比他們還重,所以請你們不要衝動。”
馬義眼看大家還半信半疑,他有些著急。
“我們現在佔理,他們有槍我們也不用怕,因為他們不敢將我們所有人都殺了。我們先過去,將他們攔下來,然後交給警察,不能讓他們跑了!”
說罷,他率先與路雲、米莉莉往山上去。
“他爸,馬義他們都去了,你還站在這裡幹嘛,快去看著他們,不能讓他們有閃失。”馬義媽媽催促,她現在比任何人都急,也更清醒,因為正往山上去的三個人中,有一個是自己的兒子,還一個是自己未來的兒媳婦。馬義的爸爸如夢初醒,趕堅跟上。
“元叔,等等我,我也去。”馬奎隨後跟上,在他倆的帶頭下,平山村所有60歲以下男丁都往山上去,有些人還是不放心,順手就操上扁擔或者木棍當武器。
“馬義,他們都跟上來了。”
路雲回頭看了一眼。
“隨便他們吧,正青叔無辜喪命,他們心裡正憋著火,我們是攔不住的。”馬義說道。
“但是那幫人手裡有槍,我們千萬要看著點,不要讓他們再傷到任何人。”
“明白。”路雲和米莉莉答道。
他們三人腳下不停,往出事地點趕去。
出事地點叫風牯嶺,這裡山林茂密,經常有野獸出沒。今天一早,馬光河與馬正青結伴,扛著鳥銃到這裡打獵。可惜他們今天運氣太差,忙活了半天,竟然連野獸毛都沒見著,鳥倒是不少,可是小鳥就那麼一丁點肉,他們都不想開槍,以免浪費火藥。
眼看著一天時間過了大半,他們還是兩手空空,但是他們不甘心,一邊驅趕獵狗加緊將野獸趕出來,一邊憑著自身經驗,沿著一道山樑一起尋找野獸蹤跡,他們兩個人是分開的,馬光河在左,馬正青在右,剛到半山腰,馬光河聽到一聲槍響,他開始還以為是馬正青發現了大型野獸,比如野豬、麂子、野兔等,當時他還鬆了口氣,心說今天總算沒有白忙活。
“正青,你打到什麼啦?”他問。
半晌他都沒聽到馬正青的回答,反而聽到有人在驚呼:“拷,不是野豬,是人!”
然後就是一陣吵雜聲,其中沒有一個聲音是馬正青的,馬光河意識到情況不妙,於是大聲呼叫:“正青,出什麼事了?你在嗎?”
他仍然沒有聽到馬正青的聲音。
“不好,那邊有人,我們快跑!”又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馬光河此時完全明白馬正青出事了,於是他不顧一切地撲過去。他是山裡人,打小在山林裡鑽來鑽去,所以這裡雖然山林茂密,根本沒有現成的路,但是他的速度還是非常快。一瞬間,他就到了馬正青出事的地方,只見馬正青臉朝下撲倒在地上,後腦勺被打掉一半,地上一灘血和**,他的鳥銃壓在他身下,一隻鞋甩落在一邊。
“你……你們……怎麼可以開槍打人?”馬光河又是憤怒又是害怕,他潛意識地舉起自己手中的鳥銃,對著對面的三個人。
這三個人都是年輕人,他一眼認出他們是鎮上的人。
“你想幹嘛?”
面對著馬光河的槍口,為首的年輕人竟然毫不畏懼,將手中的霰彈槍對準馬光河。
“你說想幹嘛?”馬光河肺都差點氣炸了,他們殺了人,竟然還這麼囂張!“正青是你們打死的,對吧?所以你們必須接受懲罰!走,乖乖跟我走。”
“你麻逼,你哪隻眼看到我們打死人啦?是他自己打死自己好不好!”
另一個年輕人蠻橫地顛倒黑白,他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死透的馬正青,然後就想起一個詞:死無對證。
所以在那一瞬間,他很得瑟。
能這麼想的人,我們不能說他聰明,應該叫他腦殘,對吧?
“你們到底有沒有打死人,你們說了不算,必須由警察來調查清楚,在調查清楚之前,你們不能擅自離開。”馬光河堅持。
“好,我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