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周玄鏡所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棵普通的樹。不過在樹根旁,放著一個精緻的盒子,裡面散發著強大的靈氣,裡面裝著的不是玲瓏玉果又是什麼?
雲昊與白小宛更是傻了眼,怎麼他們來了這麼久,都不曾發現這個裝著玲瓏玉果的盒子呢?栽贓陷害嗎?這下更不好解釋了!
冷凌有點語塞,人贓並獲,百口莫辯。可是她不甘心,雲昊的修為她是知道的,絕不能擊殺老院主,於是便道:“院主大人,以他的修為……”
“凌兒,不得無禮,速速退下!”冷風與秦玉盈趕到,見到冷凌與院主叫板,當即呵斥退下,這是以下犯上,屬於大不敬。
秦玉盈急忙拉住冷凌,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強出頭,緊跟著小聲說道:“是福是禍,都是雲昊的命數,你無權干預,一切聽從院主大人的安排!”
連自己的師父也阻擋自己,冷凌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無助,如此無力,難道在武者的世界裡,講一句事實這麼難嗎?
“姓周的,你……你這是誣陷,鬼知道玲瓏玉果為何會出現此處,或許是他人栽贓呢?”
周玄鏡笑道:“白姑娘是不是記錯了,風塵谷沒有我的命令是不允許任何人出入的,在大家來此之前,風塵谷內可只有你們二人。強行闖入風塵谷的罪我就不追究了,玲瓏玉果已然找到,我也可以不追究,但是弒殺老院主這一條,我可決不輕饒!”說罷,臉色突變,周身真氣幾乎暴漲到極點,整個風塵谷都開始晃動起來。
不少弟子都很興奮,見到他們離祿武院的院主竟然有這般強大的修為,確實讓他們感到自豪。
見到周玄鏡準備動手,冷凌自己卻不能動彈,身旁有秦玉盈與冷風看管,只能暗示柳風,後者看到周玄鏡的氣勢,無奈地搖了搖頭。
冷凌只想氣得跺腳,又暗示公孫戍,後者抿了抿嘴唇,雙拳緊握,蓄勢待發,但是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自己重傷未愈,倘若死撐著從周玄鏡手裡救下雲昊,估計他也離死不遠。可是就算是救下來,又能如何?自己是不會抵擋住周玄鏡的,除非……
為什麼?公孫戍生出疑問,縱使院主大人閉關多日,修為提升,但是從今天的氣勢上來看,明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不對啊!而且這股強大的氣息中怎麼會有一絲妖邪之氣呢?原本他想,除非自己全盛狀態下,是可以與周玄鏡抗衡百招,現在看來,他怕是過不了十招!
周玄鏡並沒有直接上手,反而問了一句話:“雲昊,既是我離祿武院弟子,應該敢作敢當。你,承不承認盜取玲瓏玉果?又將守護玲瓏玉果的老院主殺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雲昊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冷風這時說話了:“如果雲昊承認,興許院主只是將他擒住,等到押往懲戒堂之後,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才會以院規處置。在這期間,雲昊還有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如果雲昊當場否認,恐怕會被視為違反院規,不接受懲治的叛逆,也許院主不會留情……”
“爹,您的意思就是認定雲昊是兇手了?”冷凌質問道。
冷風無奈:“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而且玲瓏玉果也在他手上,眾多弟子已經心裡有數,恐怕相信他是清白的人也就只有你們幾個了!雲昊只有先屈服,承認罪責,才有活下來的機會!”
冷凌心裡一驚,不知道怎麼了,她有點動搖,有那麼一絲意願希望雲昊承認,至少是想讓他先活下來。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何對雲昊這麼上心,只是覺得雲昊是個可以信任的人,不能讓他白白丟了性命。
聽到父女倆的對話,公孫戍也很認同冷風的話,他走了過去,拍了拍冷凌,在其耳邊說道:“放心吧!有我呢!”不過他倒不在乎雲昊如何作答,當初雲昊原本就進不了離祿武院,是他出手相助,當然也有託付之事。現在這麼說,是不想看到冷凌難受。
“公孫戍,不準亂來,知道你小子天賦異稟,你今天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冷凌!”冷風突然來了一句,他既是冷凌的父親,又是武院的長老,以命令的口吻對公孫戍說話,也並無不妥。
公孫戍只能表面上點點頭,嘴角微微一笑,在心裡還是急著剛才對冷凌的承諾。
面對所有人的目光,以及周玄鏡強大的修為做施壓,雲昊避無可避,他有些怕了。自出生以來,他便認為有理就有底氣,無懼一切。然而現在他才領會到,當所有人都與你對立的時候,即使你是對的,你也再無底氣講出事實。
“雲昊,你若認罪,回去之後講清事情原委,按院規處置,本院主保證你不會受一點痛苦!”周玄鏡再次逼問,就是要等著雲昊張口承認。
雲昊心裡默默道:東西不是我偷的,人不是我殺的,我不會做冤死鬼。事情就這麼簡單,他不想再拖了,不能糾結了,不然恐怕要承受不住這樣的威壓。
“院主大人,我……不……承……認……”
周玄鏡踏地而起,真氣化成一道威龍之勢,一隻若隱若現的手掌瞬間出現在雲昊身前。
雲昊根本沒有反應時間,這真的是絕對碾壓。
公孫戍真氣暴漲,直接從冷凌手中拿過鏽褐劍,準備進入戰場解救雲昊。
突然,巨大的碰撞聲瞬間瀰漫整個風塵谷,一個身影出現在雲昊身前,擋下了周玄鏡的攻擊,自己卻站立不穩,像風中搖搖欲墜的葉子,口中已流出了鮮血。
所有人都驚呆,就連準備上前的公孫戍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