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洛城張燈結綵,是天心城離祿武院下來招生的日子,可謂是一大盛事,人們歡呼雀躍。如果此時進入武院修行的人,將能成為棟樑之才,擁有超高修為,那他們洛城也會變為主城,甚至是國都。這事所有人的念想,或者成為夢想。
此次被派遣下來招納新弟子的,正是任飛,身邊還帶了幾個離祿武院的弟子。
雲天穿了一身夜行衣,站在鏡子前,找了一塊黑布蒙在臉上,露出雙眼,左右晃動了一下,是有點認不出來。
“你就這麼去嗎?”不知何時溫月英早已走進來了,靜靜地問道。
雲天嘆了一口氣,自己心裡也很矛盾,可是實在是氣不過,本來今天應該得到武院名額的是自己的孩子云昊,若不是他們從中作梗,怎會落入他人之手,甚至讓雲昊失去雙眼,成為殘廢,作為一個父親,又豈能容忍這樣的屈辱。
“不管怎樣,事情已經過去,昊兒也平安無事了,你何苦再折騰呢?聽說任飛也來了,還帶了幾個幫手。你能全身而退嗎?”溫月英顯然不想雲天以身犯險。
看著妻子的眼睛,他無動於衷,放下手中的寒光劍,雲天拉住妻子的手,柔和地說道:“好了,我不去了!我只是替昊兒不甘心,也不願雲劍就這麼容易地讓他的孩子進入離祿武院!”
溫月英笑了笑,依偎在雲天的懷裡:“天哥,不管昊兒受了什麼委屈,你都不應該瞞著他去做這種事,孩子長大了,你應該替他多想想,不要這麼衝動。你要是出了事,我們娘倆以後在洛城還不被欺負死?”
妻子說得話深深觸動了他,他這一生的責任就是照顧好這個家,如若逞一時之快,把災禍留給了家人,他又怎能這麼做呢?
“昊兒呢?”雲天問道,他這時才想起雲昊這一大早就沒了蹤影。
溫月英沒好氣地回道:“你才想起昊兒,他說今天要去後山修煉,讓你安分點,別出去惹禍,不然他可就危險了!”
“哈哈,這臭小子,什麼時候學會教訓起老子了!也對,我要時刻監視著那邊的動向,不要讓那些卑微的小人打擾到昊兒的清修!”雲天雖說覺得妻子的話好笑,但心裡還是有底的,今天洛城會有很多人,人多事雜,萬一那些小人藉機嘲諷或者挑事,不就又把昊兒置身水深火熱之中。
昨晚他還與雲昊交手一番,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十七八歲就已經黃闋境中期,資質相當不錯,自己活了大半輩子,才勉強進入地心境,雖說中間還差了一個玄身境,但他相信,對於雲昊來說,並非難事。
“天哥,你說昊兒的雙眼還能恢復嗎?有什麼醫術或秘法嗎?”溫月英擔心地問道。
“恢復?哎,我這等修為在洛城看起來是高手,要是出了洛城,不低調的話,估計三天都活不了。至尊武聖,滴血生魂,遨遊星空;翻手為天,覆手為地……這些都是古書中的傳說罷了,昊兒要是能到那個境界,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可惜,就連我都沒有見過那種修為的人,相當於一個傳說吧!”雲天一臉的迷茫,他知道這些事距離雲昊很遙遠,看到妻子的憂鬱的神情,他只能這樣回答。
洛城城主府,洛城裡有頭有臉的人都到齊了。
城主韓剛坐首座,右手下方正是任飛,身後還站著幾名離祿武院的弟子。雲家家主雲渺帶著雲傑,雲家二主雲劍帶著雲易山。到場的還有洛城排名第二的家族陳家,玉卿樓的老闆,清風茶樓的老闆,雅居閣的老闆,所說都是些商人,但也算得上是富商。
酒足飯飽之後,任飛開始進入正題,為雲易山準備了離祿武院的院服與院徽。
大家一致上前為雲劍道賀,客套的話一堆接一堆,唯獨雲渺一個人獨自喝悶酒。
雲傑看出了父親的不快,便問道:“爹,今天是個好日子,您怎麼看起來悶悶不樂?”
“好日子?”雲渺眉頭緊皺,隨後嘆了一口,“小杰,不管怎樣,你也進入離祿武院了。以後勤加練功,假如有一天你走得遠了,千萬不要忘記,你的名額是雲昊讓給你的。等將來,你強大了,多幫襯你三叔一家。”
雲傑點了點頭:“知道了,爹!”
明面上此次招收新弟子,只有雲易山一人,然而出於雲劍與韓剛的關係,韓剛又與任飛的關係,也為雲傑爭取到了一個名額。之所以雲渺還能以雲家家主的身份,來赴宴,就是這個原因。有些時候,過去的事已經不可挽回,還不如往前看。
自己的孩子,自己心裡有數,今年想去離祿武院,肯定沒戲,心裡有點失落。但是如今有人能幫到自己,他肯定不會推辭,也不會感恩。只求雲傑能混好一點,給自己長臉,給雲家注入新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