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家細看之下,看清之後,才對不遠處的那群人少了戒備之心,他們的穿著與身後的這些人一模一樣,必是一個部落的。雲昊舒了一口氣,還以為是有人入侵呢。不過想想又覺得好笑,肯定有人入侵啊,他們兩個不就是入侵者嗎?
女子看著擋在身前的宣吉,一時間眼睛裡多了幾分柔情,不過第一次被男子這麼緊緊地抓住手,有點不習慣。頓時覺得害羞,趕緊將手抽回,像一顆含羞草一樣溫柔地低下了頭。
男子中走出一個七八十歲的老者,指著一個舉著弓箭,雙臂不斷顫抖的少年,狠狠地批了一頓。用著他們獨有的語言,稀里嘩啦說了一大堆。不過看老者神情和動作,似乎是在責怪少年為什麼要放箭。
婦孺們趕緊上前去解釋清楚,他們交流起來要比和宣吉容易多了,更省事,三下五除二就講明白了。這一群大老爺們這才收起各自手中的弓箭,將嚴肅的神情換下,笑著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位老者。
那幾十個男子正是前去清理山路的,如今夜色將至,累了一天,是該回來休息一下,明天繼續。他們也清楚了,宣吉二人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他們去清理那些大石塊。而他們以為來了外人,怕族人們有危險,就舉著弓箭想要保護家人,不過老者並未讓放箭。放箭的少年一看就是見到外人很緊張,一時失手射出三支箭。
幸虧雲昊擋住了,不然那三支箭很有可能射中身後的婦孺,到時就麻煩大了。
夜晚來臨了,都說山裡的晚上很冷的,不過這裡非常暖和,興許是地勢原因。部落建立在山谷,四面有高山環繞,所以封了山路的話,生活便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點燃篝火,大家圍坐在一起,老者就是族長,他親自為雲昊二人烤肉。族長的手藝還是很棒的,雖然人家只來了兩個人,不過總是一份心意,當然要感謝。有的族人將自己家用原漿竹釀製的酒拿了出來,讓大家一同分享。
宣吉還真是一個經驗老道的人,還沒相處多長時間就與那女子成了熟人,聊的非常開心。雖然一個二人的聊天都不用說話,在篝火的照耀下,臉上都洋溢著快樂。而且他酒量很好,三大碗就跟沒事人一樣。
雲昊就不同了,喝了小半碗,就開始打嗝,還沒好好享受每餐呢,就有了醉意。快樂的時光很短暫,又到時候說晚安。收拾好所有東西,大家就去休息了。而這一夜,註定不尋常。
每當酒醉之後,雲昊都會做噩夢,世事無常,夢裡有常。不知道為什麼,別人的夢總是好壞皆有,而自己的夢永遠都存在於驚悚與恐慌之間。不是夢到身邊的人一個個出事,就是夢到自己被無形的看不清的感知不到的力量追殺。而他,總是逃不掉,避不開,眼睜睜看著那些事情發生。
今夜也不例外,又一次被驚醒,他從竹床上猛地坐起來,窗外的涼氣飄了進來,他的額頭出汗了。哎,又是虛驚一場的夢。
不對啊,怎麼聽不到師兄的鼾聲呢?本以為是個酒界大佬,沒想到是個酒徒小鬼。硬是在那裡死撐著,喝不了了就用真氣將酒從指尖逼出來。這個部落的人酒量是真的好,與宣吉一起喝酒的那個女子,可是足足喝了十多碗,氣都不帶喘的。
最後宣吉實在裝不了了,還是被雲昊和那個女子一起扶回來的。
他轉過身,確實不見師兄,不是前半夜還在自己身旁睡著呢嘛?鼾聲震天,吵得他自己都難以入睡。雲昊下了床,找了找,師兄不在屋內。該不會是……?他臉上瞬間一紅,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猜想宣吉可能是找白天那個女子約會去了。
不能吧!山裡人是熱情,但不至於這麼不自愛。還有另一種可能,不過這種可能連雲昊都嚇到了。宣吉不會是藉著酒勁去欺負那個女子了吧,要是這樣的話,他怎麼可能會容忍。立即穿好衣服,拿著天炎極刃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就碰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眼睛直冒金星,雲昊定睛一看,夜色太暗,卻還是看清楚了,是師兄宣吉。正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地瞅著西南方向。
他走到前面,發現宣吉的眼睛眨都不帶眨,像是已經死去的一具屍體,深山中又這麼幽靜,雲昊頓時覺得恐怖來襲。他抬起手放在宣吉的鼻下,探探鼻息,看看師兄是不是出事了,還是酒精中毒?
“別動,你個大老爺們摸我幹什麼!”宣吉冷聲道,雖然開口說話了,但是神情還是那般,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西南方向。
沒事就好,雲昊這才放心,放下天炎極刃,順著宣吉視線的方向,他也看過去。不過這四周都是大山,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真是越來越傻了,師兄那叫看嗎?那叫感知!他釋放出感知力,結果嚇了一跳,那是什麼東西?
西南方向,感知力穿過幾座大山,七里之外,有一個龐然大物在山中游動,而且力量非常強大。因為他的感知力也就十里之內,饒是那樣也是在毫無阻礙的情況下。龍雲山地形複雜,深山密林比比皆是,各種不知名的東西形成各種阻礙。所感知到的東西只是模模糊糊,就這樣雲昊也是手心冒汗,此物不凡啊!
宣吉同樣很緊張:“雲昊,你感知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