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
木繁樹急速唸了一聲,漆黑如墨的夜空響應一般,驟然一段悶雷滾滾,打破了整片夜的沉寂。
與此同時,靈力全開的碧玉簪已受到主人召喚,捨棄纏身舊敵,與粗細不一、變態扭曲的怪枝條惡鬥於一處。
而碧玉簪這一轉移陣地,天上不鳥不獸傾巢而出的妖物,地下不停不休冒出來的悚然白骨,還有時不時的出來偷襲一把的陰邪魍魎,頓時像失去堤壩的滅天洪水一般兇惡攻至三人身周,氣氛壓抑,勢不可擋。
幾乎連片立腳的地也無。
殺氣,怨氣,妖氣,喘息也難。
木繁樹手指微動。
連天瀛卻提前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急速道:“你休想像上次那樣送走我!”
木繁樹微微一怔。
上次那樣?棲碧宮鬥沙神那次嗎?
她確實有心一試。抬手擊潰一波攻擊,頓時慘叫聲四起,血腥和**有聲有色比翼齊飛。她道:“這次不同。我不會送你去天樞那兒了。”
連天瀛放開木繁樹的手,走過去把姜北扶起來,道:“你若再敢把我送走,我就殺了她。”
她,指的是姜北。
姜北剛剛穩住的身形頓時又一個踉蹌,舌尖表示感謝的話苦澀澀又咽了回去,乾笑道:“公子真會開……”
“閉嘴。”
“呃。”
木繁樹仰頭望天,卻也只是短暫一會兒,因為又一波全面進攻頃刻已至,“天雷未至。”
天雷未至。
簡單四個字道出她此時處境—有人處心積慮想要她的命。
掌天雷的是掌雷鞭。
手握掌雷鞭的是天帝。
她請天雷的法咒已達天庭,卻無半道雷閃落下,或許是天帝與她開的無聊玩笑,或許是天界遭逢異變,或許根本是天帝想要她的命。
然而,不管天帝出於真心還是受人脅迫,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請不來天雷,就輕易滅不了變異妖樹,滅不了妖樹,她就不能聽之任之,任由這些妖物存世胡作非為。
“怎麼,區區一棵妖樹,你殺不死它?”連天瀛的口氣頗有些涼薄,彷彿這妖樹是死是活,唔,或者應該換一種說法,誰死誰活,都與他無關。
木繁樹的雙掌靈活翻飛,開始在半空中結印一個極其深奧複雜的巨大法陣,未答他的話。
姜北憂心道:“妖樹與木姐姐類屬同宗,靈屬同源,原本比的就是靈力和法術的精湛強勁,可妖樹已然變異種族,詭異程度超乎想象,木姐姐的雷刑之傷又未曾痊癒,如今想將妖樹連根拔除,怕是不易。”
連天瀛依舊涼涼:“是啊,新傷加舊傷,著實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