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天瀛:“會不會像對付沙神一樣,終身囚禁我?哦不,”生硬的牽了牽嘴角,“沙神為塵土所化,即使碎屍萬段你也殺不死他,所以才只能囚禁。我卻不同,血肉之軀真材實料,呵,連你的一招都招架不住呢。大人,你會為了那個昏君,為了蒼生大局……”
嗖!
連天瀛察覺耳畔的襲擊聲時,那隻出其不意偷襲他的白骨爪已在木繁樹的手中碎成齏粉。
連天瀛:“……”
木繁樹:“我不會為了任何事、任何人傷你。我自己也不行。”
連天瀛怔然。
下一刻,木繁樹毫無忸怩之態,大大方方拉起他的一隻手邁步向山下走去,邊掐住一個人形骷髏的脖子摔到幾丈遠的大樹幹上,邊道:“姜北跟上。”
“噢。”
姜北茫然中應了一聲,目光下意識的隨著那具摔出去的骷髏架落在那株大樹上,古樹參天,粗枝虯幹,在這陰鬱非常的夜晚更顯出幾分神秘與悲蒼。
連天瀛像狗一樣被牽著走出去好遠。
我不會因為任何事、任何人傷你。我自己也不行。
我自己也不行。
她什麼意思?
在她心裡,我竟然比她自己還重要嗎?
“木繁樹。”他道,語氣仍然沒有一絲起伏,“到底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別人避他如蛇蠍,她卻義無反顧想方設法的靠近他?到底為什麼,明知他的異類身份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遷就他,護佑他?到底為什麼,她為了他三番五次的受傷遭難?為什麼她會為了他,不顧非議,不顧同族親人,不顧蒼生萬靈,不顧昏君,也不顧自己,不傷他?
為了愛?
可那麼奢侈至極的東西,他一隻魅,憑什麼擁有?
縱然萬事美好如從前,他也萬不敢奢求她的愛。
“為什麼?”他又問了一遍。
“因為愛。”
木繁樹答得自然,手上動作也順暢自然—卡嘣—摘掉了一隻骷髏的頭,信手丟向空中,砸飛了一隻猙獰妖物。屈指一彈,直追姜北後背的那條長且粗的怪樹枝吃痛後退三尺,舞了一舞,以更加凌厲刁鑽的角度再次攻來!
而這一根樹枝的後面,是更多妖化變態的枝條,它們個個梢頭尖銳如刀削,樹葉緊捲成針刺,漫天飛舞而來,根根可怖,招招致命!
“啊!”
姜北看清身後情況,少不了要尖叫一聲,但她好歹神仙一個,大難臨頭,萬沒有束手就死或者像連天瀛那樣抱木神胳膊的勇氣,一咬牙,一跺腳,她伸手幻出一把青光寶劍,對著追來的枝條就是一頓猛砍狠劈。
“小心!它們有嘴!”
連天瀛忽然喊了一聲,但他的喊聲也僅快於木繁樹的招式一瞬,下一瞬,一股強勁霸氣又淳正的靈力抵達,快刀斬亂麻齊齊砍斷了前面一排枝條的尖梢頭—竟是一張張血盆大口,裡面有稀疏利齒,有線狀的猩紅長舌,模樣完全就是毒蛇的蛇頭!
姜北嚇得一個踉蹌,摔到二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