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不會啊。”繼而不惑,“我若離開你母親,最高興的不應該是你嗎?你怎麼反倒是一副悲天憫人萬靈即將覆滅的德性?唔,有點不對。”
華溪兒繼續低頭數米粒:“你和母親在一起,禍害的是華越邈。你若和木神大人在一起,禍害的可不就是天下萬靈麼。這有什麼好高興的。我到底該希望你和母親在一起呢,還是和木神大人在一起?母親?木神?母親?木神?母親?……”
“喂,貝左令,你怎麼不走了?想什麼呢?”流離在前面回頭喊他。
貝瀛回神,立刻幾個大步追上去,抱著流離搖扇子的手臂道:“快告訴我,我還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快告訴我啊。”
流離的扇子搖不動了,微微氣惱:“你說的可多了。什麼陛下不是人,對繁樹日日夜夜不安好心,……”
“啊,陛下昨晚也在?”
“在啊。什麼天樞假正經,滿肚子相思病,……”
“天樞也在?”
“在啊。什麼繁樹貌美如花必須娶回家,男兒居世,自當努力,但你一介女子如此,卻為何來?……”
“……”這個不用問,她一定在的。
不過,流離還特意停下來問他,“你怎麼不問問繁樹在不在?”
“那你當時在不在?”
“在啊。不但我在,還有一個人也在。”
“誰?”
“一個叫靈書的仙,聽說是新朝的前卿,現在正滿世界尋一個女人,唉,也是一枚痴情種呀。”
靈書?舟箏的那個情夫?
貝瀛忽然想起來,他與木繁樹最後一次談及靈書,木繁樹說,不用捆,人一會兒便到。
而之後很多天,因了各種原因,他都未再見靈書。
“我說他什麼了嗎?”
“沒說。你與他又不熟。”流離把貝瀛的手輕輕拿開,“呵呵,我與你也不熟。知道麼貝左令,你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罵我什麼不好,偏偏提那一件,什麼‘流離騎白鹿,栽個大跟頭’,哎呀呀,歲月不饒人,往事不回首啊……喂喂喂,你又在出什麼神?貝左令,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我說話?喂!”
“……啊,我想起來了!”貝瀛忽然一拍腦門,萬分狂喜道,“木繁樹那時不在啊哈哈,她說她要出去捆一個人,我罵她壞話時她根本就不在啊哈哈,哈哈哈。”
“她是不在。”流離又搖起了扇子,“所以她一回來,你就當場下跪求婚了。”
貝瀛:“……”
一位路過的白衣小仙與流離熱情打招呼:“獸神大人您好啊。”
流離熱情地回:“你好你好。”
“嘖嘖嘖,大人今日這身衣服真心不錯。”
“是麼?”
“是啊是啊。哎呀呀,這衣服材質,嘖嘖,是無晦山的焦寶蠶絲織就而成吧?這做工也極上上乘啊,非製衣之母玉蝶仙子所不能成。嘖嘖嘖,您看您渾身上下皆倜儻,細微之處見風流,玉冠輕帶,驕才華貴,這衣服,這衣服正把您一身出類拔萃的絕好氣質襯托得淋漓盡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