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真武七截陣”一旦形成,便會自發形成蕩魔之意,即便徐行想要重聚魔念,也一定要花頗多代價。
徐行卻沒有張三丰那麼樂觀,只是嘆道:
“雖然成了,但並不算穩定,更難以作用於實戰,想要面對鐵木真那等級數的對手,只怕還需要一段時間打磨。”
徐行今日,雖是勉強結成陣法,初步完成了流程,但無論是結陣速度,還是陣法的穩固程度,都還差得很遠。
就像是在大明王朝世界中,很多四大煉層次的拳師,若是凝神靜氣,運起力道,打一個固定目標,也能爆發出千斤以上的巨力。
但這種力量在實戰中,卻全無意義,只因對手不會給他們時間,控制全身,更不會站在原地不動。
並且,徐行的“真武七截陣”亦存在一個重大紕漏。
玄武七宿肖水質,星力本為太陰之氣,並且這股力量來自無垠星空,論及性質,還要更勝過“慈航劍典”的至陰仙氣。
想要發揮出“蕩盡群魔”的力量,徐行就必須要有與之匹配的太陽之力,這便是張三丰傳徐行“九陽神功”的用意。
這門武功在張三丰出身那個世界,乃是由重陽祖師所創,威力無窮,足以焚城燎原,燒盡萬軍,論品級還要更勝此界的“至陽無極”不止一籌。
若是徐行能夠將之融會貫通,化“至陽無極”為“九陽境界”,便能夠中和玄武七宿的太陰之氣,徹底奠定“真武七截陣”的根基。
於此同時,徐行也需要加強“九霄真經”的修為,凝練更多天罡正氣,才能牽引更多星力,令“真武七截陣”維持得更久。
徐行即便還沒開始著手,就能夠預料得到,在這個過程中,一定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問題。
總的來說,今天算是開了個好頭,但仍是任重而道遠。
張三丰深刻地知道,第一次接觸“真武七截陣”和“九霄真經”,就能勘破最難的關隘,將之完整復現出來,究竟是怎樣的奇蹟。
可他一看聽到徐行這真心實意的感慨,又想起自己方才對厲工說的話,面色就變得極為古怪。
看了一會兒徐行後,張三丰沉默片刻,喉頭滾動了下,才緩緩開口,乾巴巴地道:
“嗯,小友既然有此雄心,便先去修行吧。”
徐行只當張三丰要開始用兩塊源自戰神殿的核心部件,為自己煉製寶物,便點了點頭,轉身下山。
——
就在徐行為了完善“真武七截陣”,而開始自己的苦修時,鐵木真等人,也駕馭戰神殿,回到了大輪寺。
在戰神殿前方,矗立著一片莊嚴肅穆、氣勢雄偉的龐大建築群,好似集宮殿、寺廟、乃至城市為一體。
這建築群依山而建,從雪峰山腳,一路延綿鋪陳,樓閣重重、殿宇層層,絕非任何言語所能描述。
最令人驚訝處,則是在這些建築群落外,那條條道路中,擠滿了一個又一個匍匐的渺小身影,一直延伸到山腳,甚至是四方極遠處。
見到戰神殿橫空飛來時,大輪寺周遭,無論是喇嘛還是信眾,皆是以朝聖之姿,五體投地,俯身不起。
鐵木真只是站在殿門口,就察覺到有一股股極其精純的念力,從他們身上傳出,注入到戰神殿中。
他閉目品味了會兒,才開口道:
“你們這些年來,雖然藉助天災人禍,令萬民念力變得越發精純,其中卻少了掠奪一切、踐踏一切的野心。”
鐵木真俯瞰腳下的信徒,沉聲道:
“以往那些在青空下縱橫馳騁,隨本汗征戰四方的好男兒,如今和孱弱牛羊,又有何區別?”
聽出鐵木真言語中的不悅,八思巴、鷹緣都識趣地沒有搭話,只是低眉垂首,聆聽這位成吉思汗的教誨。
鐵木真始終看向那些伏地的信徒,眼中神色越發晦暗,語氣亦漸漸低沉下去。
“對咱們草原上的好男兒來說,最重要的永遠是絕不滿足。
如今本汗重臨世間,你們若是不能明白這個道理,便無資格再於本汗帳前聽令。”
成吉思汗的語氣並不激烈,但其中的堅定,密宗兩代活佛都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八思巴雙手合十,肅然答道:
“八思巴,謹遵聖王教誨。”
鐵木真又看向雪峰最頂端的宮殿,目光深遠,淡然道:
“罷了,等除掉那老道士,本汗便能騰出手來,重塑草原民族的雄心和壯志,現在,不要再浪費時間了,立即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