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韶奇怪地看她,秦婭面露戲謔。白瑤欲哭無淚:“我不想被做成人肉包子……”江韶聽得這麼一句似哭非哭,哭中帶叫的話,古怪地看向了秦婭,秦婭一眼回敬過去:“看我幹嘛,我隨口一說,她被嚇到可不怪我。”
“而且,”秦婭朝他一挑眉:“小丫頭挺喜歡你的嘛。”江韶收回目光,不作猶豫,往樓上走。
“喂,別走啊,回來!回來!”這個叫喊一直持續到江韶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秦婭依舊那副似笑非笑的戲謔神情,她蹲下來,套了個指環在白瑤手上,便綻出一個笑:“既然他不肯救你,那我只好辣手摧花了。”白瑤瑟縮了一下,驚懼地看著秦婭,只可惜她全身不能動彈,也拯救不了自己什麼。
好在秦婭收了玩心,並不嚇她了,正經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白瑤默默地吞了一口唾沫:“白瑤。”
“來這幹嘛?”
“探險。”
“探險?”秦婭睨她一眼,輕笑:“你不會是東區那邊派來的臥底吧?”白瑤一激靈,忙道:“我不是臥底!”秦婭上下打量了一番白瑤,若有所思。
白瑤被她看得心頭一顫,人還恍惚著不太清醒,便聽得蛇蠍美人輕吐朱唇:“那行,就這樣吧。”
“就這樣”是怎樣,白瑤一頭霧水,她以為眼前這個女人要放了她,可又覺得不太可能,她之前可是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樣子。
果然,秦婭說完,之前那指環藍光湧動,白瑤便暈了過去。外面仍舊是電閃雷鳴,整個城市籠罩在陰霾之下,偶爾有光弧把遠處的天空撕裂,雷光把整個城市映得森森慘慘,叫人分不清這城市的黑究竟是陽光隕落還是被烏雲淹沒。
雨夜好像永遠不會過去。暴雨過後的天空明淨而透亮,像是被一遍一遍清洗過,暄光妍妍,雲霏淡薄,金燦的早光投射在落日城中心街區43號的十四層古樓上,陳舊而斑駁的樓牆上流爍著金色的光,像童話裡夢幻的城堡。
“這麼把她放進來,萬一真的是東區那邊的奸細?”
“江韶檢查過了,沒什麼問題。”
“沒什麼問題?江韶說的是她腦子裡沒記憶了,誰知道這裡面打的什麼花樣!”
“一個沒有記憶的人,怎麼會是奸細?”
“你是打定主意要她留下來了?行,反正到時候出了事我不會管,隨你意。”白瑤意識尚不清醒,只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嘰嘰喳喳,至於嘰喳的內容,她也只聽到一句不耐的壓抑著怒火的
“你隨便吧”以及輕軟鞋底踩著地板離開的聲音。然後,她便意識回籠,睜開了眼,與眼前臉上橫著兩條刀疤的青年男人對個正著。
說實話那兩道不知何時的陳年舊疤,已經只剩下淺褐色的痕跡,平整地貼在青年臉上,並不算猙獰,反而給這張臉帶來幾分剛厲與邪氣。
“白瑤?”見白瑤醒了,青年男人先說話了。白瑤戒備地看著他:“你是誰?”青年男人溫和地笑:“我叫李幹河。你失憶了?”白瑤抓緊被子的手一滯,隨後看著青年的眼神更加戒備,眉頭緊鎖:“那又怎樣?”李幹河覺得白瑤的情緒稍微有些激動,於是他抿了抿唇,用盡量溫和的聲音道:“我覺得我們需要談一談。”白瑤古怪地看他一眼,想起昨天晚上那三個男人的遭遇,無名指緊張地一顫:“談怎麼把我做成人肉包子?”這話有點超綱,李幹河一時沒反應過來,先愣了一下,旋即失笑:“我不吃人肉,也不會做包子。”
“不,我不想和你談什麼,現在放我出去。”李幹河自動忽略了這句話,他來這裡可不是找她閒聊再放她走的,他有必要搞清楚這個失憶的人到這裡來的目的。
“你失憶了為什麼要到這裡來?”這事倒是問對了,白瑤瞬間有些失神。
她失憶的時間是在一個月前,腦海裡只有一個意識告訴她她的名字叫白瑤,與此同時她身邊沒有任何親人朋友,獨自一人在這個城市遊蕩,發現自己擁有異於常人的能力——瞬間移動與飛行。
她聽說,這座古樓裡充滿了傳奇,裡面住著各種妖魔鬼怪,於是她就悄悄潛進來了,也許,她也是妖魔鬼怪的其中一員。
“我來找回記憶。”白瑤眉間染上冷寂,又帶著些許迷茫。
“你也會異能吧,你認識我嗎?”她有些目光灼灼,然而面對眼神稍稍熱切的少女李幹河只是平靜地搖搖頭:“不認識。”白瑤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