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承懷盯著地上那張皺巴巴的人臉,臉上表情不變,只是周身散發的寒意,證明他此刻心情有多麼不爽。
林年年聽得毛骨悚然。
這些人居然連自己的身體都可以傷害,簡直是太瘋狂了。
不過,他,究竟是誰派來的呢?
林年年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嚴承懷的目光一閃,他蹲下了身子,將那具死屍整個人翻了過來。
“林年年,你過來看!”
嚴承懷喚道。
林年年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依舊照著他說的話去做。
“你看他脖子上,這是什麼?”嚴承懷聲音發冷。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林年年瞳孔一縮。
見那人的脖子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形狀古樸怪異的刺青。
“是狼草花!”林年年倒吸了一口冷氣,大腦瞬間有些轉不動。
那死屍的脖子上,居然刻著一個狼草花的圖案。
讓林年年不由得想起來劉昌平在獄中跟她說的那些話。
“…年大人,脖子上有一個刺青,是京城口音…”
一瞬間,林年年冷汗驚出一身,她怔然望著嚴承懷,說話有些磕磕絆絆:
“所以…這,這就是年大人,一直給他們出謀劃策的那個?”
劉昌平當時並未說那刺青是什麼式樣,狼草花十分神秘,中原地界裡面,見過的沒有幾個。
而林年年也只在前世林大將軍帶過來的西域邊塞圖裡,模模糊糊的見過一次,因此大致知道那狼草花的形狀和模樣。
今日在那殺手身上一見,林年年幾乎就立刻確定,這是狼草花的圖案。
那麼這個殺手的身份跟劉昌平的證詞不謀而合。
此人,就是“年大人”。
林年年越想越覺得對勁,忍不住道:“劉昌平曾說這人是中原口音,這殺手語調和王知暉的極為相似。”
“而王知暉又在京城待了幾年,因此我懷疑這個人就是所謂的年大人。”
見嚴承懷沒說話,林年年又道:“只是他冒充王知暉的原因是什麼呢?”
“王知暉並沒有參與他們的販賣私鹽的勾當,他這麼做難道不怕穿幫麼?”
林年年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
她心裡差不多已經知道王知暉此時已經是遇害了。
“你想的太簡單了。”嚴承懷已經起身,高出半個頭的身子,遮擋的光線。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林年年,眸光中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光亮:
“就憑一個刺青,你就確定他是什麼年大人麼?”
“不然呢?”
林年年撓了撓頭,有些不明所以。
“他這個刺青,是新刺上去的,皮肉裡面的墨痕還未乾。”嚴承懷收回視線,冷哼一聲。
“恐怕這所謂的年大人早就知道結局,於是找了個人冒充他,金蟬脫殼罷了。”
“這…”林年年呆了呆,確實有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