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來得如此之快,除了林年年和嚴承懷,在場的人都回不過神來。
老張護住嚇懵的縣太爺,躲在一處的角落裡。
而此時,所謂的“王知暉”,已經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他衝著眾人怪笑兩聲,伸手將穿在身上的官服扒了下來,露出一身玄色。
他從腰間抽出長刀,跳到了桌案上,居高臨下,殺氣凜然。
“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他的臉上依舊是“王知暉”的臉,可是神態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平和,他環視一圈四周,彷彿並未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大人…”林年年嘆了一口氣,有些可惜道,“要怪就怪我曾同真正的王大人,有過幾面之緣。”
“你身上的氣質完全不像,更何況,你見過哪個讀書人的手掌心有操兵器的繭子的?”
她說的是實話。
一旁護著縣太爺的老張卻猛然間想起這回事了,他那時確實被林年年問過這件事。
可當時他只以為林年年是在抽風,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想,印象裡他好幾次為這個所謂的“大人”送東西,他接東西的姿態確實不太像一個文人。
倒像是…倒像是有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殺手一般的習慣…
所以,那時候,小林就注意到這人的身份了麼?
老張毛骨悚然。
同樣有些吃驚的還有“王知暉”,他看了一眼右手拿刀的位置,很快回過神來。
“沒想到倒是小看了你,看來,奉城倒是有個帶腦子的!”
“多謝誇獎。”林年年挑了挑眉,突然間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所以,我問你,你把王知暉藏哪了?你,是誰的人?”
“這個問題…”那人冷笑一聲,並不把林年年放在眼裡,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雙眼中驟然爆發出一道寒意。
“你下地府去問問他吧!”
一聲怪叫,那人提著刀就衝了過來。
嚴承懷拿摺扇的手一頓,將林年年帶出圈外。
那人跟嚴承懷的暗衛打在一處,刀光劍影之下,木屑橫飛。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林年年捂著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嚴承懷擋在她身前,食指和中指之間,夾了一根極為細長的銀針。
那銀針離她的額頭不過有一寸之遠,倘若在往前一點,就會直接穿透她的眉心。
剛才那人衝過來的時候,以極其微小的動作將這個暗器甩了出來。
若不是嚴承懷眼尖,恐怕下一秒失去呼吸的就是林年年了。
“這針上有毒。”嚴承懷目光冷極,在看到那針頭上的烏黑一點兒時,身上的寒意乍現。
“抓活的。”他回身,朝著眾人道。
被困在圈兒中的“王知暉”雖然武功高強,可道理,雙拳難敵四手。
在眾人的圍困之下,漸漸體力不支。
不知道是誰挑下了他手中的長刀。
刀掉在地下發出沉重的聲音,那人身上滿是傷痕,被困在一個角落裡,臉上的表情癲狂。
“你以為,你們捉得住我麼?”臉上扯出一個極為詭異的笑容。
嚴承懷看在眼裡,心裡突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