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承懷漫不經心,臉上表情叫人看不出端倪。
“這…”王知暉又頓了頓,緊接著道,“京城裡的官員這麼多,本官實在是不清楚這些。”
“哦?”嚴承懷眸光一閃,滿是冷淡,“可是據李政交代,王大人曾經和這人有過接觸!”
“並且,李政的狀紙上,供出了一個跟本案毫不相關的人。”
“王知府,李政說你在本案裡,充當著一個重要的角色,這,你怎麼解釋?”
此話一出口滿堂皆靜。
那縣太爺原本扇風的動作僵在原地,整個人目瞪口呆,彷彿有點兒不敢相信此事。
他身後的老張同樣好不到哪去,兩人僵硬的轉頭,看向王知暉的目光變得陌生。
“怎麼可能!真是豈有此理!”王知暉驟然間暴怒,整個人從凳子上站起來,臉上表情似悲似喜。
“欽差大人,此案跟本官毫無關係!你可要明查!”
王知暉著急證明自己,因為太過激動,不小心將驚堂木掉在地上。
“我可以和他對峙…不,那個老匹夫,死了居然還這樣多嘴!”
因為太過氣憤,“王知暉”的臉逐漸變得扭曲,他不去看嚴承懷兩人,只是如同瘋了一般,在上面的位置走來走去,神色焦灼。
眼見“王知暉”停不下任何人的聲音,林年年給老張使了個眼色。
後者有些遲鈍,不過在林年年比劃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之後,立刻會意,扯著縣太爺的袖子把他往外拉。
“拉拉扯扯的,這是作甚!”縣太爺不肯動,他正聽到關鍵的地方,這事關奉城縣的兇殺案,他聽的聚精會神。
老張沒奈何,可那邊的情況,已經陡然間發生了變化。
先是林年年,在聽到王知暉的話時,臉上頓時警惕了起來。
她往後退著身子,一隻手已經摸到了隨身攜帶的藥箱裡面。
那裡面有她解剖屍體用的工具,其中有一柄短刀,要的時候可以當做防身的武器。
直到摸到那刀的刀柄,林年年心中這才安定。
她靜靜的盯著堂上,以一種極輕的語調道:
“大人怎麼知道,李政死了?”
一句話出口,堂上的“王知暉”猛然間扭過了臉,眼神突然變得銳利,他緊緊的盯著林年年:“丫頭片子,你耍我?”
是的,從始至終,李政身死的秘密,只有她和嚴承懷兩個人知道。
為了保險起見,早在真正的王知暉到來的時候,嚴承懷已經告訴他,李政已經被人秘密的押送回京。
這個訊息不可能洩露,唯一知道李政身死的,就是殺人兇手。
“林年年,退下!”嚴承懷眼明手快,一把將林年年扯過來護在身後,與此同時,整個大堂裡已經被嚴承懷的暗衛給包圍了。
“你不是王知暉。”林年年心平氣和,嘴角露出微笑,“看,你的狐狸尾巴已經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