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沒有看見,一旁的劉昌平臉色黑如鍋底。
劉昌平憤恨地瞪著林年年,滿面的肌肉不自然的扯動幾下,張口就想要斥責林年年不敬長輩。
她怎麼敢說爹孃都死了呢!
這不是在詛咒他們嗎!
不孝!
實在是不孝!
可眼光掃過一旁的李知府,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把那股子氣憋在心裡,氣了個半死。
孫如蘭臉色也難看得要命,她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看著林年年的視線裡,都是怨恨。
她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衝著林年年指責道:“你這小兒,當真惡毒!”
林年年心中他們在憤怒什麼,她扯著嘴角,語氣裡夾著冷笑,言辭灼灼:“這位夫人,你說我惡毒,請詳說原因,我因何被你評價為惡毒?”
“你、你!”孫如蘭氣得差點暈過去,一旁的婢女們一窩蜂湧了上來,將她扶住。
劉昌平眼見妻子被氣成這般,一甩手,就想給林年年一掌。
林年年一雙清澈的雙眼盯著他,小手不著痕跡地指著身旁的李知府,輕聲說道:“你想清楚了……”最後兩個字,她無聲說道,“父親。”
她不知劉昌平為何不想告訴李知府她的身份,但只要他想隱藏訊息,她就有了劉昌平的把柄。
劉昌平揚著的手僵在了半空,一張老臉氣的都在抖。
“牙尖嘴利。”他憤恨道,卻再也不敢對著林年年動手。
林年年微微一笑,轉眼看向李知府。
劉昌平的心驟然起了起來。
但林年年沒有暴露自己身份的意思,只是平淡看著李知府,“大人,還需驗屍嗎?”
李知府揮了揮手,讓她趕緊去。
門本就開著,林年年進入房內,走向劉璋輝的屍體旁。
此時,劉璋輝的身體上蓋著被,將他的身體蓋得嚴嚴實實。
林年年垂眸,將被子揭開。
死者身穿藍灰色長袍,遺容看上去十分得體。
林年年詢問:“大人,死者遺體被人整理過?”
門外,李大人看一眼劉昌平。
劉昌平冷臉:“犬子暈倒在院內,後將其帶回屋中就醫,一番折騰,鬧得衣衫不整,自是要收拾整理。”
林年年擰著眉頭,蹲在床邊,正要伸手掰開劉璋輝的眼和嘴仔細檢視……
門外,孫如蘭突然大叱一聲:“住手!你給我住手!”
林年年淡定收回手,回首看去。
孫如蘭冷笑一聲:“你一個女人!不配動我兒遺體!”
“知府大人!我同意驗屍,但是這個女仵作,想對我兒子的屍體動手動腳,那就不行!”
“女人還能驗得好屍?!咱們大靳朝,什麼時候招過女仵作?!”
“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呵。”
突然,人群之後一道嗤笑聲忽而響起,打斷了孫如蘭的咒罵聲。
“那隻怪你見識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