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昌平冷漠道:“不認識,我怎麼會認識一個仵作。”
他毫不猶豫否定,眼裡閃過一絲寒芒。
雨柔如今已經與李知府的兒子搭上線,引得李少爺對她萬般傾心。
在這個關鍵點上,雨柔假千金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
這般想著,劉昌平轉眼警告地盯著林年年。
林年年抬眸,幾乎是瞬間,她就明白了劉昌平傳遞過來的意思。
劉昌平向來是以利益為先,比起劉雨柔這個被他們養大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閨秀,他根本看不上自己這個仵作。
林年年語氣是平靜且冷淡的:“不認識。”
他們不想認她,當她想認他們嗎?
劉家一家當初接原身回來的時候,原身養父已然(身份地位)去世,彼時原身沒有當仵作,是一個失去父親無依無靠的可憐孤女。
原身一直以為劉家是她的救贖。
可劉家呢!
他們帶著原身回家,卻不讓原身見任何人,他們將她關在小院子裡,整整半年。
原身在劉家,受盡屈辱!抑鬱而死!
就這樣的一家人,林年年根本不屑於與他們搭上關係。
“說的也是。”李知府聽了二人的話,撫摸著鬍鬚頷首。
一個小小仵作,怎麼會認識劉家人呢!
幾息後,李知府轉眼看了劉昌平一眼,隨口道:“小林是我們衙門的仵作,驗屍水準尚可,既然她已經來了,就讓她去看看劉少爺?”
劉昌平掃一眼林年年,心中百般不願意,但奈何李知府發話了,他只能頷首。
林年年抬眼,眼神平淡:“劉老爺,敢問劉公子屍身在何處?”
劉昌平氣得牙癢,沒甚好氣:“屋內。”
林年年挑眉,抬腳向著屋內走去。
可還未等到林年年走進屋子,就聽劉家大夫人孫如蘭的呵斥聲:“住手!”
孫如蘭的聲音一出,眾人的視線齊齊向著她看了過去。
孫如蘭死死盯著林年年,冰冷的聲音夾雜著怒火:“她在輝兒死前見過他,還和他發生了衝突!她有重大嫌疑!我懷疑是她害死了我兒!”
此話一出,李知府眉頭擰的死緊:“小林,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年年看向孫如蘭,一眼便望見了她身邊——劉璋輝的小廝。
定是他將她今日與劉璋輝見過這件事說給孫如蘭的。
林年年沒有理會孫如蘭,反而盯著李知府,說道:“大人,我並未與劉少爺發生衝突,除非,劉少爺單方面罵我也算我衝突他。”
李知府神色沉沉:“怎麼回事?”
林年年聳了聳肩,視線落在劉昌平和孫如蘭的身上,隨即又將視線轉向小廝。
她諷刺笑道:“也沒什麼,就是劉少爺看不起我一個小小仵作,說我是有爹孃生,沒爹孃養的下賤女。”
周圍一片寂靜。
李知府問道:“竟有此事?你如何做答?”
他目光緊盯林年年,神色陰沉。
如今欽差剛來,正要調查他,他可不想手底下的人牽扯到命案裡。
林年年聳肩:“回大人,我只說,我爹孃都死了,確實沒爹孃養,而後便離開了。”
李知府聞言,終於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