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的道試,與其它家都不太一樣,即不考撈佛珠也不要寫字。
儒家的道試彷彿更看運氣一些,每年三月中洲的紅湖澗,會有很多七色錦鯉躍龍門。
所有參加儒家道試的人,選一條七錦鯉,如果它能成功躍過龍門便可入道成功。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七色錦鯉的價格在中洲儒家都會被炒成天價,甚至到了直接要以一錠孟金起步的盛況。
當然也有一些窮書生為了進入儒家修道,早就及冠之年,就自己養著些七彩錦鯉,這種錦鯉也叫冠鯉,日日在七彩錦鯉池邊頌讀四書五經,而這種家養的七彩錦鯉最難伺候,日夜照料不說,若是自身的學識不夠,七彩錦鯉也會突然死亡,但是一旦養成活到了儒家道試那天,這種錦鯉倒是可以增加入道的機率。
所以每年都發生了不少爭奪冠鯉而鬧出的殺人事件,但是儒家卻對此這事並沒有多加干涉,一是因為儒家法制,在他們沒有入道之前,他們的行為並不歸儒家管束,而且輕易干涉,有染皇權之疑,二是儒家覺得在修仙道上,本來就危機重重,冠鯉被搶,不幸殞命,本也是儒家道試的一部分。
玉扇侯為了這次儒家道試做足了準備,特地從魚販子那裡買了幾條來歷乾淨的七色錦鯉,養在一個隱秘的地方,畢竟現在的七色錦鯉不便現世。
如今距離三月二十六日的入道試,還有二十多天,儒家雷打不動的日子,玉扇侯只能空等。
他慢慢也習慣了四個山主對自己有意無意的監視,混然一副你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的神態。
當年這二十來天,他也沒有閒著,除了正常外出之外,都在房間裡反覆練習著《摩佛六藏》,修為也是一步步飛速地提升著,他明顯地感覺自己變高了,身體四肢也在慢慢地成長著。
因為仙契的原因,他的身體出現了返春之症,莫是不能及時找到延長壽命的方法,他早晚會因為返老還童身亡。
好在他在天禪寺裡,得彌怨傳授了摩佛六藏,讓他的返春之症,得到了控制,最近身體上成長變化,便是最好的證明。
他很高興,因為他的壽數在增長,只要壽數在增長,就不怕到時候仙契反噬壽命了,哪怕能活到二十一歲,也是件天大的喜事了,起碼可以抗過三次反噬,只要在這三次之內,救活玉瘦,此生死而無憾。
想到此處,他便加快了修行的進度,當他閉著眼沉迷於忘我的修行中時,他沒注意到房間中漸漸生出了一些細小黑色顆粒,起初只有在光照下才能看出來,後來就變得肉眼可見了。
丹貓緊緊盯著空中越來越多的黑色顆粒,混身的毛都立了起來,丹貓開始不安地四處走動了起來,但這並沒有驚醒神遠萬里之外的玉扇侯。
黑色的顆粒,慢慢佔領了整個房間,丹貓只直撞進了玉扇侯懷裡,開始又爪又撓,焦急萬分。
手臂上傳了的陣陣刺痛,打斷了玉扇侯的修行,玉扇侯緩緩眼開了眼睛,就在他睜眼的一剎那,房間的黑色顆粒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丹貓看著這一切發生,但是在圓棋臺之後,它就已經不能玉扇侯的神識進行溝通了,它看著玉扇侯雙臂上的一條條血痕,再看看空無一物的房間,兩隻耳朵緊緊地貼在了圓圓的腦袋,顯得無辜又委屈。
玉扇侯也很奇怪,平日從來不下狠手的丹貓,怎麼會突然在自己手上抓出了血痕,奈何此時已經無法得它的想法了,只能猜大概是自己練功太入神,冷落了它。
他一雙手輕輕地放在丹貓小圓腦袋上,然後慢慢從頭摸到了尾,口中說道:“我知道,最近冷落你了,讓你不開心了,今天給你補齊,給你來一個全套的。”
隨後玉扇侯放棄了繼續修煉《摩佛六藏》的想法,開始了瘋狂地擼貓之旅。
清鶴山。
高辰子迷迷糊糊地醒來了,腦子彷彿突然憶起了什麼重要事情,但一搖腦袋,腦仁都撞在了一起,他又記不起是什麼事了。
他像往常一樣去叫了墨行子,準備一起去吃早飯。
兩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狀態在道家飯堂裡吃著飯食,但是高辰子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眼開了眼,四處掃視了一遍,發現了不少異樣的眼光,他背一挺,瞬間就明白過來了怎麼回來了,他們被打入死牢的訊息,已經在清鶴山傳開了。
墨行子也停了下筷子,似平也注意到了這種壓抑的氣氛。
高辰子一把將墨行子拉了起來,簡單地說了一句:“我們走!”
就在他們要走出飯堂的時候,幾個住在清鶴山上的道士攔住了他們,看服飾似乎就比高辰子他們高不知道幾個階了。
為首的道士臉上像是被什麼野獸抓出了一條恐怖的血色疤痕,幾人一起臉上皆是怒氣衝衝的樣子。
血疤道士怒道:“你就是高辰子?那你就是墨行子了?”
高辰子回答:“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