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顯得很平靜,低眉順眼地跟在軍侯身後,慢慢就走到了中軍大帳跟前。
這也是張郃參軍兩年多以來,距離中軍大帳最近的一次。
不得不說,這中軍帳不愧是整座大營最核心的地方,不但外面大氣非凡,不同尋常,就連帳門口兩名站崗軍卒也與眾不同。
就眼下這種年月,普通士兵能混上一套暖和的衣服就很不錯了,想要一套盔甲簡直就是奢望。
可中軍帳門口這兩位士兵,居然是全身披掛,精氣神十足,一看就和那些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普通士兵不一樣的。
嘖!嘖!嘖!
“不愧是給校尉當差的,就是不一樣啊!穿得真好!”張郃滿眼羨慕,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嗯?”軍侯猛得停住了腳步,扭頭狠狠瞪了張郃一眼,硬邦邦地說道,“你站在這等著,我過去通稟一聲再說!”
“啊?”張郃頓時一愣,用詫異地目光看著軍侯。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轉眼之間就變臉了呢?
可緊接著,張郃臉有些發綠。
就見軍侯直接走到帳門口那兩位站崗軍卒面前,叉手施禮,恭敬地說道:“啟稟二位校尉,張儁乂帶到了。”
額……
他這個……
張郃看到這一幕,神情一時之間有些凌亂,同時也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
怎麼?
現在校尉已經這麼不值錢了嗎?
在我們這些普通軍卒的眼中,已經是青雲之上的人物,怎麼都淪落到給人看大門的地步了?
難道說……
這中軍帳之內,還有更大的人物?
“你就是張儁乂嗎?”張郃胡思亂想之際,兩位站崗的校尉已經走到了跟前,眼盯盯看著張郃,緩緩問道。
“屬下張郃,參見上官!”張郃不敢怠慢,趕緊插手施禮。
陳鄧二位校尉對視了一眼,又打量了張郃一番,重新確認道:“你何年所生,籍貫何處?”
“額……屬下延熹八年所生,家住河間郡謨縣,不管欺瞞上官!”張郃心中雖然疑惑,但還是快速答道。
陳校尉點了點頭,領著張郃走到軍帳門口,主動為張郃撩起了帳簾,沉聲說道:“進去吧!”
張郃神情有些迷茫,半推半就進了軍帳。
舉目看去,就見主位之上端坐兩位文士,穿著華麗,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張郃趕緊快步上前,剛要施禮,就見一位文士猛得起身,搶先說道:“你是何人?年幾何,家住何處?”
&n……
張郃心中一陣吐槽。
就這點東西,到底要重複幾遍才行?就算你沒聽夠,我tm也說夠了!
但上官既然問了,張郃也只能老老實實回答一遍。
“張儁乂!很好!很好!”耿武一遍打量著張郃,一遍微微點頭。
別人不知道找張郃的原因,但耿武閔純這兩位可是清楚的很。
看這張郃雖然穿著破爛,形容頹廢,但身高體闊,二目有神,眼中似有精光閃爍,確實有些不同常人。
“敢問二位是……”張郃嚥了口吐沫,有些緊張地說道。
對於張郃來說,兩位校尉就已經是雲端上的人物了。
可眼前這兩位,居然能讓二位校尉看大門,那得是什麼身份啊!?
“呵呵……”閔純擺擺手,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儁乂,你不必緊張。本官閔純,官拜冀州別駕。這位是我同僚耿文成,官拜州牧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