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雖然芷水是南宮修的孫女,但她還是被罰了打掃靈祭殿,理由是咆哮會堂。
連秦子葉都覺得這偏袒的太過分……
覺醒儀式不得不停止,學生們紛紛走出了大殿,南宮芷水被袁奇帶走領罰,臉上絲毫沒有被懲罰的不安或者愧疚之類的,反而樂呵呵的哼著小調跟在袁奇後面。
秦子葉自己則跟著南宮修走了,繞過靈祭殿,一路來到後院中。
一路上他沒有說話,像是與世無爭的世外小耕農初次來到大城市,東看看,西瞧瞧。
南宮修則是心事重重,自顧帶著路,一語不發。
穿過仙園的長廊,進入一間寬大的屋子裡。
整套小葉紫檀木的擺設,一套精緻的茶具,長桌上攤著一張畫卷,微微描出個女子的輪廓,桌上的硯臺也已經乾涸,想來是許久之前畫的。
四面牆壁上掛著不少字畫,字畫精緻,筆墨考究,定是有一番來歷。
一隻長尾鳥停在窗臺,色彩灰暗,神情凋零,一幅病懨懨的樣子,好似時日不多。
南宮修坐在椅子上,自顧泡了壺茶,痛快的喝了一口,長長舒了一口氣:
“自己弄出來的水,品質怎麼也比不上山泉水喝的韻味十足,茶香悠長些。可惜,也就只能這樣了。白白浪費了好茶葉。”
秦子葉一點都不懂茶葉,茶水什麼的,並沒有接話。
南宮修稍稍有些尷尬,跟人聊茶的習慣久了,不自覺就說上了:
“那是知雨鳥,我叫它小迪,每年夏季前都會死一次。”
秦子葉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死一次?”
南宮修聳了聳眉毛:“沒錯,知雨鳥是一種不死的鳥,每年四五月份都會慢慢掉光羽毛,萎靡不振等待死去,然後一夜之後就復活過來了。通常它復活後就會下連綿一整個月的梅雨。”
秦子葉看著瑟縮在窗臺的鳥,他很好奇知雨鳥復活的過程,這打破了他一直認為的死不復生的常識。
“知雨鳥復活那天的雨一直是泡茶的最佳無根水,能最大程度的將茶葉中的——額,抱歉,我該講點有趣的話題。”
南宮修放下茶盞,站了起來,來到窗邊。一手輕輕的撫摸著毫無生氣的知雨鳥,一手拉起了秦子葉的右手,似乎在探查什麼。
秦子葉並沒有拒絕。
“很明顯,你將一種魂器融合進了體內。”南宮修用纖細枯瘦的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手腕處並不明顯的魂器標記。
“但是據我所知並不是你主動覺醒的魂器,而是某種原因導致魂器和你融合了?”
南宮修喚出自己的絲絲靈力,小心的探查著。
“應該是共生血契。這就有問題了,魂器乃是上萬年前誕生於天地的靈器,一直都是一代一代傳承下去的。舊的主人死了,他就會主動尋找新的主人。但是你這個是共生血契,你死了它也會消失。”
秦子葉點點頭,將那天發生的情況詳細的告訴了南宮修,包括突然出現的陸若綺。
南宮修睿智的雙眸閃動著光芒,額前根根暴起的青筋似乎在表明他正在激烈的思考。
“嗯,這樣就解釋了你為什麼在那樣劇烈的爆炸中還活著。”南宮修頓了頓看著秦子葉道:“你們簽訂了共生血契,在簽訂的時候是受到法則的保護而免受傷害和毀滅的。你避免了死亡,而魂器則避免了毀滅。”
秦子葉點點頭:“那陸若綺是怎麼回事?我醒來就在我面前了。”
南宮修倒是並不著急:“那個丫頭麼,我倒是知道一些,不過既然他們沒有找過來,說明他們是同意跟著你的,大可放心。”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遮遮掩掩的態度讓他摸不準意思,南宮修提到的他們究竟是誰?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答案,但無論是怎樣,他不相信小丫頭會對他不利,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