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面低聲議論的學生們似乎有不同的看法:
“別人最多也只用了十幾息的時間就完成了,他足足有半炷香的時間還沒完成,定然覺醒失敗了。”
“失敗了?以前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啊?”
“肯定是天資太低,連個靈器都凝聚不了。”
“還有這樣的事?”
“我們分院長以前講過這樣的例子,自然是要知道的多一點。”
“我就說這個什麼英雄絕對是走了狗屎運,連個靈器都覺醒不了算什麼英雄。”
“就是,哪個英雄不是傳奇般的人物,他算什麼。”
……
底下雜亂的議論聲傳入耳中,一切彷彿像是回到了廬州城那個已經被查封的大院子。無論是丫鬟,婆子,甚至是粗使嬤嬤都會聽到背後議論他的無能和愚笨。
他忽然感覺有些孤獨,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刻也不曾有過的感覺,他一直覺得自己一個人挺好,原來都是錯覺。自己從未離開過孤獨。
地上的影子被火焰拉的很長,彷彿是要極力融入對面黑壓壓的人群中,卻始終差了很多。
他突然想問一下自己的影子,沒有人和你說話你會不會感覺離這個世界太遠,遠到就算自己不曾出現過,世界依然如此,與自己毫不相干。
他既不惱怒,也不理會,就這樣淡然的站在那裡,想一個旁觀者。窺視者周圍一張張形色各異的面孔,沉默不語。
南宮修也是聽到了這些議論,他怎麼也想不到,當初為了紀念秦子葉的勇敢無畏而一力堅持討下的冊封,會給他帶來這麼多流言蜚語。
每每回憶起當時秦子葉那決絕的眼神和毫不猶豫的勇敢行為,他都是欽佩的。
沒有人能在面對實力強大到讓你恐懼的敵人面前,能保持如此的理智和勇氣。落下懸崖那一刻,少年回眸看向天空那一瞬間對生的渴望和眷戀,讓他幾日以來都不曾睡的安穩。
他給了這個世界和平和安穩,而這個世界的人們卻是如此對待他們的英雄和恩人!是這個世界欠他的!不等他做出反應,只聽——
“砰!”
只見一道人影從人群中飛出重重的砸在石臺上,緊接著一抹濃郁的紅色影子躍上石臺,一腳將人影狠狠的踩在地上,疼的那人嗷嗷直叫。
“你幹什麼!放開——啊——疼——疼——”
原本議論紛紛的人群安靜了下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就要出手的南宮修也是不明所以。
強裝鎮定的秦子葉抬頭望了過去。怎麼是她?
那抹紅色的身影,竟然是從見面就跟他一直作對的南宮芷水。
“幹什麼?你竟然問我幹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議論被長老會親自冊封的英雄!你是在質疑長老會的權威還是質疑我爺爺別有目的?”犀利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對方。
倒在地上的人他也認識,正是孟瑜,狼狽的趴在地上,流光的黑色錦袍上印著兩個小巧的腳印,額頭上滲出絲絲血跡,顯然摔的不清。
聽到南宮芷水的話他便不做聲了,躺在地上只顧著呻吟,眼角卻偷偷的看向南宮修,似盼著他能站出來幫自己主持公道。
但無論是質疑長老會還是南宮修他都不敢承認,承認了絕對是死路一條。七域大陸長老會就是絕對的威嚴,其次便是南宮大國師崇高的威望和權威,哪一個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商會之子能挑釁的!
南宮芷水喚出了自己的靈器——一柄古樸的桃木法杖,木質上乘,少有的均勻細緻,兩尺不足,頂端鑲嵌著一枚瑩潤的紅色靈石,靈氣充沛縈繞,在無數火焰的光芒中折射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