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璃看著沈玉棠那乍青乍白的臉色,唇角勾起一抹笑來。
她嗤道:“既如此,就煩父親明日再重新擬一份嫁妝單子送到琉璃小院,女兒就先不叨擾父親了,還請父親抓緊時間。”
沈琉璃看了一眼同樣面沉如墨的趙珠蓮母女,心情愉悅地走了出去。
見沈琉璃和君北宸兩人走遠,沈月嬌壓抑的怒火瞬間便爆發出來。
她一腳踹翻腳邊的如意紋方凳,猶不解氣地又將桌上擺放的黑漆描金團花雕繪小茶盤悉數掃落倒地。
沈玉棠正被君北宸和沈琉璃擾得一團火在胸中燒,見狀,額間瞬間青筋暴起。
他疾步走到沈月嬌面試,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他厲聲呵斥:“不中用的東西,攏不住男人的心,只會在家裡撒潑是嗎?!”
沈月嬌捂著脹痛的臉,猶自不服地回嘴:“父親如今只敢對著我動輒打罵嗎?方才沈琉璃在的時候,父親不也只能做小伏低,連半句重話都不敢對沈琉璃說?!”
像是被沈月嬌戳到肺管子,沈玉棠目中精光大盛,只覺心裡惡氣一股股往腦門上湧。
他抬腳對著沈月嬌的心口就是一踹,冰冷的目光如毒蛇吐信一般,陰森地俯視著委頓在地的沈月嬌。
沈月嬌被這一腳踹的嘴角瞬間吐出一口血來,捂著心口疼得滿地打滾。
沈玉棠收回右腳,語氣森然:“我早已警告過你,不要以為嫁給太子便忘了自己的身份。忤逆狂悖便罷了,偏又長了一個豬腦子,你若是有沈琉璃一半手段,何至於今日東宮送來的聘禮只有這些?”
沈玉棠迭迭冷笑,看著沈月嬌的目光已全無半分往日憐惜,既嫌惡又忿忿:“你看看東宮送來的那些寒酸不堪的東西,若沒有沈家撐腰,你以為你以後能在東宮立足?”
趙珠蓮沒有預料到沈玉棠下手會如此狠毒,看著沈月嬌冷汗涔涔的模樣,只覺得心像被針紮了一般疼。
她扶起沈月嬌,將她帶到交椅上坐下,而後側首,紅著眼看向沈玉棠,悽聲道:“嬌兒可是老爺如珠如寶疼愛長大的孩子啊!你這一腳踹下去,是想要了她的命嗎?”
說著,她淚如滾珠般簌簌直落:“縱使嬌兒有千般不是,可是她是老爺您唯一的親生女兒呀,若她出了什麼意外,豈不是讓沈琉璃那賤丫頭越發得意了?”
一提到沈琉璃,想起君北宸對她的百般維護,趙珠蓮語氣便掩不住的怨恨:“沈琉璃不愧是那個賤人的野種,狐媚放蕩不說,還天生就和我們沈家相剋。”
沈玉棠冷哼一聲,目中殺意浮現:“那賤丫頭仗著君北宸給她撐腰,便連我也敢出言頂撞,很快我便會讓她知道什麼叫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完,他看了一眼被他踹吐血的沈月嬌,冷聲道:“嬌兒,這是為父對你最後一次警告,日後若再出忤逆之言,休怪為父不顧及父女之情。”
趙珠蓮對沈玉棠的所作所為心中暗恨,直到近期,她才完完全全看清沈玉棠是怎樣一個自私薄情之人。
隱去心中恨意,趙珠蓮不住點頭應道:“老爺放心,妾身會好好教訓嬌兒,只是嬌兒若想日後在東宮立足,恐怕得多些嫁妝傍身。”
猜到趙珠蓮內心的如意算盤,沈玉棠冷冷道:“君北宸送來的那些聘禮我會撥出一部分來充做嬌兒嫁妝,只是嬌兒該好好想想,如何籠住太子的心,今日瞧這樣子,太子怕是對嬌兒也沒多少情意。”
“老爺,嬌兒是個蠢笨的,您可有什麼辦法呀?”想到今日東宮對沈月嬌的敷衍了事,趙珠蓮也忍不住面露焦色。
沈玉棠眯了眯眼,意味深長道:“辦法自然是有,我早已花重金買下了一個寶貝,有了它,嬌兒的恩寵自然不必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