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知自己不受待見,遭受無數個白眼,也阻擋不了他的步伐。
燕皇緊擰著眉頭,坐在龍椅上一臉威嚴,臉色沒有半分緩和:“你來做什麼?”
大殿中,燕亦衡匍匐跪下,彷彿並未察覺燕皇的冷臉,額頭輕輕觸地道:“聽聞父皇龍體欠安,兒臣心下掛念,特來給父皇請安。”
聽到這話,燕皇冷冷的哼了一聲,面色到底緩和了兩分:“放心,朕雖是一把老骨頭,卻也不至於就這般倒下,不過小小風寒罷了,你何至於大驚小怪?”
“父皇龍體乃是立國之本,兒臣怎能不憂?”
聞言,燕皇揉了揉眉心,面上的病色漸漸顯露了出來:“已經召過太醫了,只需服兩貼藥便可,不日便能痊癒。”
燕亦衡直起身來,還待再說,卻見燕皇的眸光突然落到了站在他身旁的侍夏身上。
頓時,這位掌管燕國數十年的燕皇,一時竟難得的有些愣怔。
良久,燕皇問道:“今日你身邊跟著的竟是個侍女,真是難得。”
以往燕三王爺每次進宮之所以都把燕皇氣得七竅生煙的,必要條件便是他身邊跟著的全是些美貌的少年。
而且在公眾場合從不收斂,言語間的調笑打趣幾乎令人不恥。
久而久之,燕皇就懶得再看他一眼了。
如今進宮,竟然帶了個姑娘。
即便這個姑娘已梳了婦人髮髻,也是極大的進步了。
提到這人,燕亦衡的眸子立刻亮了起來,忙跪在地上道:“此人是晉國太子的貼身侍女,師從晉國醫聖,醫術極其了得,聽聞父皇身體不適,兒臣連忙去拜求了長容太子,請他將此人借兒臣一用。”
“師從醫聖?”燕皇眼中的審視打量越濃。
“回燕皇陛下的話,上任晉國醫聖,正是奴的師父。”侍夏跪立在大殿之中,身板直挺挺的,不卑不亢地說著:“若按輩分而論,現任的醫聖,便是奴的師兄。”
晉國醫聖一脈,是四國中的傳奇。
四國的帝王中,唯有晉國的帝王活得最久。
燕皇猶豫許久,到底是動了心。
要知道,那現任晉國醫聖,年齡也比面前這位大不了幾歲。
若論實力,即使相差甚遠,也比尋常太醫得用。
“你會什麼?”
侍夏垂眸道:“奴推按穴位的功夫不錯。”
她很清楚,每一代帝王的脈案都極為重要,輕易間不能被外人知曉。
她說擅長推按,則直接避免了接觸燕皇的脈案,不會惹人生疑。
聽了這話,果不其然,燕皇已放下了大半的戒心。
而後,他問道:“若是普通風寒,推按可否奏效?”
霎時,燕亦衡鬆了口氣。
侍夏頷首:“回燕皇陛下的話,這是自然。”
“如此,便上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