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毋庸置疑。
在他們惴惴不安,心中滿是惶恐時,戚長容緩緩開了口:“你等可知孤為何會被人擄走?”
她的聲音略微低沉,讓人辨不出喜怒。
眾人一陣靜默,閉口不言。
誰也不願當出頭鳥,直面東宮太子的怒氣。
他們不說,戚長容替他們說了:“因為你們太過懈怠,警覺性太差!因為之前路上風平浪靜,你們放鬆警惕,才會導致今日禍事。”
“若你們能再謹慎兩分,何有此事生出?”
說著,她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只是,卻讓眾人覺得無地自容。
確實和戚長容說的一樣,他們警戒線寬鬆,才會被人暗中偷襲。
“孤所說的,你們可有異議?”
眾人紛紛搖頭,讓戚長容明白,他們是真的知錯了,絕無辯解之意。
東宮太子遇刺……倘若太子出事,或許他們所有人都要為東宮陪葬了。
戚長容再道:“此過錯先行記著,假若你們在東南之地立功,那就功過相抵,孤既往不咎,假若沒有……回京之後,該論功行賞,也該懲一儆百。”
……
官道地處寬闊,兩旁皆是密林,休整之後,隊伍繼續前行。
戚長容躺在軟榻上,香肩半露,露出背上裂開的傷口。
那是摔下懸崖時被樹枝劃的。
雖然已經在溪邊進行簡單的輕易,可背上的大片青紫看起來實在可怖。
侍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一邊哭,一邊上藥。
“嗚嗚……殿下,您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奴看著心疼死了。”
戚長容抱著軟枕,聞言無奈的嘆了口氣:“都是些不要緊的皮外傷,未曾傷筋動骨已是大幸。”
誰說不要緊?
侍春第一個不同意,低聲道:“女子追求的是膚如凝脂,不留一絲瘢痕,您看看,您哪裡還有……”
身為女子的自覺?
戚長容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眼看侍春還待再哭,戚長容只覺得頭疼,忙道:“你莫要再哭,小心眼淚掉到孤的傷口,到時候不留疤也要留疤了。”
聽了這句話,侍春頓了頓,下一刻從善如流的收回眼淚,一門心思的清理戚長容身上的傷口。
未免意外再次發生,君琛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馬車旁邊,他一身紅衣,眉眼中的煞氣還未完全消散,像是從地獄裡走出的修羅,倒是震懾了不少在暗中窺探的傢伙。
言青駕著馬趕至君琛身邊,徒然聽見了馬車裡的傳出的低泣,還有某人輕聲細語的安慰。
他頓了頓,而後笑開,在君琛身邊低聲道:“沒想到太子殿下也有這麼柔情的一面。”
柔情?
君琛一聲不屑的嗤笑,她那至多隻能算平和。
不過,很快言青就笑不出來了。
他想到了另外一人,不由得偷偷摸摸的瞧了君琛兩眼,緩聲道:“不過……再柔情也到底是個妾室,傳出去於太子殿下名聲不好……”
君琛擰眉,打量了他一番:“何必陰陽怪氣?你有話直說。”
見小心思被看穿,言青也不在意,當真如他所言,有話直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