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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當戚長容牽著自己的寶馬慢吞吞的來到君家後門時,君稱早已在此處等候良久。
見她獨自一人,也並未在暗處感受到暗衛的氣息,君琛道:“保護你的人在何處?”
戚長容粲然一笑,解釋道:“此行機密,為以防萬一,越少人知道越好,孤後二十日的安全,全權交給將軍負責。”
聽聞此話,君琛沒說什麼,暫時預設。
於是,夜半時分,兩匹千里良駒從城門處疾馳離去。
待城門處守衛從淺睡中清醒,那兩人早就一騎絕塵,隱入夜色中找不到蹤影。
回想城中並未有禁令,守衛略微放下一顆心,又昏昏欲睡了起來。
因白日睡過一覺,夜晚二人只覺十分精神,一口氣跑了三個時辰,直到天微微亮時,這才尋了處地方暫時歇息。
君琛從行囊中拿出備好的大餅,見某人眼睜睜的盯著,轉而遞給戚長容一塊。
戚長容接過,道了聲謝,將比她臉還大的比一分為二,還了半個回去。
“我食量小,一半足矣。”
君琛嫌棄的打量了她兩眼:“難怪長的這般小,吃的是貓食,怎能長身量?”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看在他良心發現請她吃餅的份上,她便不與這莽漢計較了。
咬著硬邦邦的乾糧,在嘴裡囫圇一圈,戚長容仍是難以下嚥,最後不得已只能藉助水囊,吃一口餅便喝一口水。
君琛見了,說她矯情。
然戚長容我行我素,仍慢悠悠進食。
吃完後,兩人翻身上馬。
臨走前,戚長容原先坐著的石頭上遺落了小半張餅,
一路上,君琛嫌棄不減:“像你這般浪費時間,不知何時才能趕到了禹城。”
話雖如此說,可到下一個飯點時,君琛卻沒有繼續在野外啃乾糧,而是在鎮上暫歇,順便吃了頓軟食。
對此,戚長容很是滿意。
入夜後他們便沒有這麼幸運了,方圓十里,愣是找不到一戶人家。
君琛皺著眉,面色不愉。
行軍打仗多年,他什麼苦沒吃過?連泥地都睡過,若只有他一人,自然怎麼湊合都可。
可偏偏身邊帶著個嬌生慣養的太子。
好在戚長容不是不能吃苦的主,她順著君琛的意,兩人在野外暫時露宿。
林中生了一堆很小的火,除了用以取暖,還可以起到驅趕蛇蟲的作用。
戚長容睡的正香,忽然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身上不曾離去。
她驀地睜開眼睛,黑暗中,火堆不知何時熄滅,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眼前。
她微張著嘴,君琛手疾眼快的將她的嘴捂住,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在她耳邊輕聲道: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