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秦仲氣的渾身發抖,他猜到事情不會簡單,還沒想到給他轉賬中的更加複雜。
蒲亭到底是什麼朝廷命官?有貪汙百姓用性命換來銀錢的朝廷命官嗎?!
“秦御史冷靜。”葉泉抬手,再微微向下壓,安撫怒從心起的秦仲:“此人還有話未說完,待他道清所有再生怒也不遲。”
葉泉一直在等,等屏風後的那人做出反應。
然,屏風後的寂靜讓他心中發冷。
東宮越沉得住氣,就代表此事越發複雜。
葉泉又問:“你口中賦稅一事又從何說起?”
“請問大人,我晉國土地稅幾何?”
“佔收成之三成。”
白逸閉眼,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可坦洲是四成土地稅。”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秦仲瞠目結舌,先是瞧了瞧葉泉,然後再看像白逸,愣愣的說道:“坦洲上報給朝廷的土地稅是三成啊!”
大晉一向優待臣民,從不上漲稅收,各地稅收數目相同,按理來說,不可能會出現一洲特例。
一洲增加一成稅收,那就是上百萬的銀兩啊!
如此龐大的資金走向,誰敢兜,誰又兜得住?就不怕撐死嗎?
還是說,要錢不要命?
田昇陽握著筆的手在顫抖,想來今日聽到的一切已經超出他的想象。
堂中靜默無聲,彷彿連針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事情越發的複雜了,倘若白逸所言是真,那麼整個大晉也許將有無數官員落網。
遷一發動百身。
後果已不是葉泉一人任何一人能擔當的起的。
他眉心緊鎖,清朗的眉宇染了陰霾。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沉思良久,忽而起身,朝屏風處拱手行禮,沉聲道:“此事牽連甚大,臣一人無法做主行事,還望殿下出面相助。”
屏風後的竟然是戚長容!
蒲亭睜大了眼,下意識往旁邊看去。
無人驚訝。
在場數人,原只有他一人被矇在鼓裡。
屏風後,戚長容微微蹙眉,蔥白的指尖在椅上扶手輕敲:“坦洲一事,當地刺史應知,暗擬文書,召他歸京,途中命鄰近州屬暗守,再尋白逸口中的縣令,將他帶回,再讓他手書證詞,以待後證。”
“至於稅收一事……朝廷稅收一向由戶部負責,這件事到底如何,別人或許不明白,但蒲尚書應當心裡清楚。人已在眼前,該如何讓他開口是你們刑部的事。”
也就是說,從此刻開始,只要能收集到有利證詞,對於蒲亭,刑部可以刑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