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大長老吳嬋更是氣到面色發紫:“吳庭風,這可是你父親,你的家族,你居然敢讓你的族人給你磕頭道歉!大逆不道!你這是大逆不道!不忠不孝!”
“大逆不道?不忠不孝?”
姜青岑冷笑連連,“真是可笑,他剛才將我的名字從吳家族譜上劃去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是吳家人了,何來大逆不道之說?當初他毒殺我母親之時,可曾想過他是我的父親?又何來不忠不孝之談?”
“現在我只是要你吳家下跪道個歉而已!倒是記起他是我父親了,我還只是讓你吳家做已經習慣做的事而已!如果我說我現在要殺了你,你是不是還要說你是我太奶奶,讓我先跪下,給你磕個頭再認個親啊。”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吳嬋氣的臉的白了,她身為吳家大長老,實權人物,活了一輩子,什麼人敢當著自己的面,這樣說話過?
“吳庭風,你可以不認吳家,但血脈上的牽扯是怎麼也割捨不斷的,這可是你太奶奶!你居然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在你的眼裡,還有沒有規矩,有沒有我這個父親!還敢要求我吳家給你跪下,你給我跪下!”
吳責顫抖著抬起手,指著姜青岑大聲呵斥道。
“我有父親嗎?”
姜青岑忽然慘然一笑:“從我出生到現在,別人都有父親,我有過嗎?可曾陪伴過我一天?理解過我也是一個人?你呢!自私,自私,控制,為了將我留在吳家,成為一枚制衡傅家的棋子,毒殺我的母親。我不過是你為了牽制傅容,獨攬吳家大權的工具。”
“我母親的仇我還沒有找你清算,可你居然敢舔著臉,以父親的名義,命令我給你下跪,你,算什麼?”
姜青岑雙目通紅,眸子間殺機迸現,宛如一尊魔神降臨,死死地盯著臉色陰沉的吳責。
“姜蘺的死,與我無關!他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是他不知好歹!”
就算是這個時候了,吳責依舊死不承認姜蘺的死是他一手策劃的,依舊倨傲地指著姜青岑呵斥道:“可是不管怎麼樣,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你也是我生出來的,你身上流淌著我的血,我讓你生,你就生,我讓你死,你就得死,你這輩子都是我吳責的兒子,你就算死,也擺脫不了這個關係!所以,我現在讓你跪下,你必須給我跪!”
將吳庭風接回吳家,是為了牽制吳御風、傅容,不讓他們在吳家一家獨大。將吳庭風驅逐出吳家,是為了轉移各大家宗門的視線,分擔吳家的壓力。
可吳庭風想要脫離他的掌控,簡直是痴心妄想。
“不然,我就親手殺了你,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跪下!”
全場死一般寂靜。
世家大家,把倫理族規,血脈傳承看的比命還要重。
許多氏族時代的傳統家規,更是流傳至今,父父子子,父讓子亡,子不得不亡!
現如今,姜蘺已死,吳責就是姜青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作為吳家家主,姜青岑的親生父親,他所說的每一個字,姜青岑都必須遵從,否則,將會被天下人視為大不敬,人人喊打,為人所不恥。
“姜青岑……”
冬落感到姜青岑顫抖的身軀,眉頭皺了一下,極北之地雖然是誰的拳頭大誰的道理就大,可氏族時候流傳下來的老規矩還依舊是各大世家奉為圭臬的鐵律。
疏忽了!
“如果你覺得麻煩的話,這事我可以出手!”
冬落再看不下去了,若是吳責非以父親的身份來逼姜青岑的話,這事確實有些棘手。
姜青岑已經喝了他的酒,算是他的人了,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出手的。
既然姜青岑難做,那這個惡人就他來做。
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他是肯定不會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