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執誰家的法?”
姜青岑冷冷地盯著吳責:“是我姜家的家法,還是你吳家的家法?若是吳家的家法,我非吳家人,這家法落不到我頭上。若是姜家的家法,還輪不到你來值吧!”
“胡鬧!你怎麼跟你父親說話的?”
吳家大長老吳嬋頓時皺起眉頭:“這是你的親生父親,難道你母親教了你這麼些年,連最基本的規矩都沒教嗎?”
“年少氣盛是好事,可也要明白盛極而衰這個道理。吳庭風,我吳家的門檻雖低,可以不是那麼好進的,你在做決定之前最好好生想想。不要像姜蘺一樣,一意孤行,最終害人也害己!”
“無恥!”姜青岑低吼道。
“你說什麼?”吳嬋沒有聽清,又問了一遍。
“我說你們無恥!”
姜青岑攥緊雙拳,已然到了爆發邊緣。
“我的母親將一生都獻給吳家,將滿腔愛意都獻給了吳責你。可到頭來,你吳家是怎麼對她的?你吳責又是怎麼對她的?你吳家為了攀傅家的高枝將她驅逐,你吳責為了娶傅容將她毒殺!她做錯了什麼?”
姜青岑冷冷的盯著吳責,“他唯一錯的就是愛過你這麼一個豬狗不如,毫無擔當的畜生。”
“夠了!”
吳責臉色一沉:“吳庭風,我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這樣當眾詆譭我,到底是何居心?”
“詆譭?”
姜青岑仰著頭哈哈大笑,眼淚情不自禁的落了下來,“吳責,你還真是死不悔改啊!不過,你承不承認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也不指望你會認啊!”
“吳庭風,你可不要太造次,要知道你的身上還流淌著我吳家的血,你的名字還寫在我吳家的族譜上。”
吳嬋也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拿手指著吳庭風怒聲呵斥道。
在場之人,沒有一個敢說話。
像他們這樣的大家族裡,誰家沒有幾件上不得檯面的事呢!若是無人提起,那就是河流下的暗流,流過了也就過了,江河依舊。
可要是有人提起,那就是當空的烈日、骯髒的人心,不忍直視。
總之,在這些大家族裡,沒有一個生命是活得輕鬆。
姜青岑笑了,笑得很肆意,“老太婆,你就不要在這裡假惺惺的了,吳家的人我不會放,各大家族宗門的人我也一個不會放。我是流淌著吳家的血,可那與你何干?我的名字是在吳家的族譜上,可你們不是讓人去請族譜了嗎?”
他已經從四下的議論聲中知道了之前發生的事了,吳責去請族譜還能幹嘛!不就是想將我驅逐出吳家嗎?
吳責派去吳家祖廟取族譜的那兩個族老早就回來了。
吳責冷聲道:“好,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吳家不講情面了。”
“將族譜呈上來。”
吳家兩個族老連忙將一冊上了年頭的泛黃古卷小心翼翼的呈了上來。
“吳家不肖子孫吳庭風,不守祖制,不敬先輩,今收回吳姓,將其驅逐出吳家,生不進吳家,死不入祖地。其所作所為,皆與吳家無關。”
吳責開啟族譜,找到吳庭風那一頁,揮筆便將他的名字劃去。
“之前我還在好奇吳責為什麼提前就叫人去請族譜了,還真是老謀深算啊!”
“這其中有什麼講究嗎?”
“這你都看不出來嗎?棄車保帥啊!在勸說吳庭風迴歸吳家無望之後,只能忍痛將其捨去了。吳庭風手中那麼多人,要是吳庭風真痛下殺手,那惹惱的可不止是一家兩家勢力,到時候所有的怒火都壓在吳家的頭上,怕是吳家也抗不住啊!所以,現在撇清跟吳庭風的關係,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