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天擇餘下的五萬殘兵敗將被張白圭困在了子午谷中,楊國十萬大軍穿過鎮北城襲擊長安一事,也已經傳遍了陳國一百三十城。
百姓們都在猜測楊國那十萬大軍是如何毫髮無傷的穿過鎮北城的,猜測來猜測去,最後的猜測落到了太傅范增的頭上。
范增掌控著陳國的軍政大權,楊國大軍若想不費一兵一卒穿過鎮北城,那唯有得到范增的首肯才行,鎮北城屹立在陳國北境五十年,還從來沒有讓楊國的大軍南下踏入過陳國的國土過,這還是第一次。可想而知,在長安民眾的心中引起的恐慌有多大。
屠刀差點就要落在他們的頭上了。
若非漢王大軍殊死抵抗,奮勇殺敵,興許現在的長安已經是硝煙瀰漫,戰火四起了。
而反觀太傅,楊國的大軍都快要打到長安了,不見他有什麼動靜,興許這楊國大軍還有可能是他放進來的,這種置百姓生命財產安全於不顧的可惡行徑,沒過多久,便受到了長安百姓一致的聲討。
子午谷中,張白圭與戎胥軒各佔據了一條道,而且還有一個大陣籠罩著,範天擇是插翅也難逃。
僅用了半個時辰,在戎胥軒的安排下,便將楊國大軍的修為全都封禁了起來,之前的他們還可以算作是關中籠子中的老虎,修為被封禁了之後,他們便是關在籠中沒牙的老虎了。
他們的生死在這一刻,張白圭可以一言而決之了。
範天擇看起來比較的淒慘,張白圭覺得他沒勁,可戎家軍中有的是人覺得他有勁,這平日裡,後天第五境的人見都難見一個,就更別說是後天第五境的純粹武夫了,那就更少見了。
現在有一個活生生的,放在自己的面前,若是再不知道珍惜,那就是暴殄天物了。
於是乎,在戎胥軒起頭之後,戎家軍中幾個卡在熬血境神橋境巔峰的修者,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紛紛找範天擇喂拳。
反正有張大帥戎將軍在,這範天擇又不敢把他們打死,這麼好的一個機會,錯過了,那就可惜了。
張白圭也由得他們,這麼好的一個陪練,不用白不用,就當是廢物利用了。
張白圭與戎胥軒站在子午谷的山崖上,默默的等著,等各大城池勤王的軍隊到來。
戎胥軒說道:“張將軍可還記得曾與我說過要讓我聽聽北海的水拍打在神州大陸的礁石上傳來的雷鳴之聲。”
張白圭點了點頭,當然記得,這句話正是他當初在陳國的邊境上說的,而現在他們就快要在陳國站穩腳跟了。
張白圭道:“這第一步,我們走得很穩健。”
戎胥軒笑了笑,“我相信會有那麼一天的。”
張白圭嗤笑一聲道:“這事還用你相信嗎?早晚的事。”
陳
國只是第一步,這第一步他們走到現在,數月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就快要收官了,就目前的情形來看,這一步他們走的很好,很穩健。
無論是韜光養晦的雪念慈,還是內聖外王的冬落,亦或是鋒芒畢露的他,這陳國都攔不住他們的腳步,他們的舞臺在更加寬廣的地方。
當然,他們能走上那個寬廣舞臺的前提是走好第一步,走好接下來的每一步。
而現在他們的第一步就快要塵埃落定了。
張白圭問道:“讓你挑選的築京觀的地方怎麼樣了?”
戎胥軒反問道:“你不會是真的打算拿他們築京觀吧!”
京觀,為炫耀武功,聚集敵屍,封土而成的高冢。
但很少有將領會選擇這麼做,因為這樣做了,殘忍暴烈這個罵名是怎麼也跑不脫的了。
張白圭道:“要不了多久,陳國各城的大軍就要來了,本來是想渾水摸魚的,現在水清了,總不能讓他們白跑一趟吧!總得讓他們不虛此行吧!”
範天擇兵敗的訊息,想必已經傳出了,陳國各城的大軍也在陸續趕來的路上,說是勤王,實則誰都知道,這是范增打算渾水摸魚,徹底將戎家軍坑殺。
可張白圭又怎會束手待斃,這京觀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戎胥軒道:“將軍是想讓這陳國的土兵內心生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