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攸寧趴在桌子上,下頜使頸的壓著桌面,有氣無力的說道:“這群龜兒子,還他孃的有玩沒玩了?一天來幾波,煩不煩啊!還不能撕破臉皮跟他們好好幹上一架,心裡很不爽。”
雪棲遲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只顧埋頭做自己的事,反正打定主意是不接他的話了。上次接他的話就被他拉著訴了半天的苦,心裡也很不爽。
正想大發鬧騷的雪攸寧立即坐直了身體,整了整衣衫。安祥的看著門外。
對,就是安祥。
一個門房連忙跑過來,遞上幾張帖子恭敬的說道:“大少爺,陳族家主陳霸天,林族家主林驚風,王族家主王不語攜洛陽城十數家家主遞上拜貼。”
雪念慈接過拜帖,看也不看直接扔在了桌子上。對著門房小廝揮了揮手。
待小廝遠去了之後,雪攸寧一掌拍在額頭上,狠聲說道:“雪棲遲,去給他們泡上幾桶茶。還真當我雪族好欺負不成。胃口那麼大,看我今天喝不死他們。”
不一會兒,剛跑出去的門房小廝就帶著二十餘人,浩浩蕩蕩的向著雪族會客廳衝來。
雪攸寧站在會客廳門口,笑容滿面的道:“看來各位家主真是把我雪族當茶館了啊!正好,我剛沏了一桶,哦,不,一壺好茶。請各位品鑑品鑑。快裡面請。”
聽到這話的人,有的臉色瞬間就綠了。眼晴死死的盯著笑得花枝亂顫的雪攸寧。恨不得一巴掌呼死那個傳出‘君子攸寧’這句話的人。就這連杯茶都捨不得的行為,也好意思叫君子攸寧,我看叫偽君子攸寧還差不多。
陳霸天並沒有進門,站在門口審視了會客廳一眼,便淡淡的說道:“小小雪族,膽大包天。”
看來對方是準備撕破臉皮了,雪攸寧也懶得虛以委蛇了,冷哼一聲道:“小小雪族?這句話若是漢王陳霸先說出來,我雪族捏著鼻子也認了,說不得還好酒好茶的招待他。可你,陳族陳霸天嘛!”
雪攸寧手中摺扇猛的一合,點指陳霸天道:“你配嗎?”
陳霸天怒極反笑,“漢王?漢王是我陳族的。漢王之位也是我陳族的。我做為陳族家主,你說我配嗎?”
雪攸寧呸了一聲道:“你不配。”
空氣忽然凝固,一股恐怖的殺機瞬間鎖定雪攸寧。
雪攸寧拇指食指一動,將手中摺扇搌開,輕輕扇動,渾然不顧眼前的殺機神色自若的道:“這才對嘛!才有一點大家族的樣子嘛!怕這怕那,畏手畏腳的,像什麼話嘛!來,有本事打我啊。我這就讓你知道有漢王跟沒漢王的陳族是不一樣的。就你這樣還好意思留在洛陽城拾人牙慧。我看你還是回你的北陳國養老去吧!”
陳霸天額頭青筋直冒,似在強壓心中的怒氣。
陳霸先身後一中年男子緩緩說道:“有時候我認為少年熱血與自信自負是一種蓬勃的朝氣,有衝勁有闖勁,是年歲賦予他們的輕狂本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年輕的資本。”
當說到這裡後他略微一頓,很是冷淡道:“可是,過猶不及,當一個人太自負時,也離不識時務不遠了,不知天高地厚,嗯,說的就是你,今天竟遇上你這樣的……蠢物!”
這是王族家主王不語的話語,他掃了一眼雪攸寧,言語之中相當的平淡,聲音不高,可是卻讓人覺得分外刺耳。
同來的許多人都神色異樣,王族家主的話語可謂是相當不留情面。
可是細想來,許多人都覺得他的確有這種說教的資本,在洛陽城像雪攸寧這樣敢點指陳族家主的人好像都死了,且死的悄無聲息。
雪攸寧咂了咂嘴,翻了個白眼道:“老不死的老王八。仗著多活了幾年就四處說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玩意兒?”
王不語臉上笑容一窒,老臉皺得像一朵菊花一樣。
雪攸寧隨意瞥了眼王不語的褲襠,“怎麼?老東西。怕尿溼褲襠啊!”
此時,雪族族人、家族供奉也慢慢的聚攏了過來。皆眼神冷淡的看著陳霸天等人。似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陳霸天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眼神冰冷的看著雪攸寧,“雪族,一個連附屬王國都已經被滅了的家族。想必周天子也不會為了這樣一個家族同時得罪洛陽城這麼多家族的吧!”
雪攸寧臉色微變,不自禁的倒退一步道:“你……你想幹什麼?”
陳霸天獰笑道:“我想幹什麼?當然是滅族啊!好讓這洛陽城知道,一些家族不可輕辱。”
“滅族?真當自己是漢王了嗎?”一聲大喝傳來,輪椅碾壓在青石板上傳來吱呀的聲音,在劍拔弩張的壓抑氣氛下,聲聲可聞。
一個少年推著另一個少年,帶著一個少女,身旁還有一隻狗,緩緩而來。
輪椅少年冷聲道:“陳霸天,你等洛陽二十餘族,包括雪族這次的損失,皆是我雪念慈一人所為。有本事,來打我啊!”
陳霸天冷笑道:“即然你們那麼推崇漢王,那我就送你們去見他好了。”
雪攸寧收起了臉上的惶恐,怨怒的看了雪念慈一眼,“你來幹什麼?給我滾回去,這是我雪族的事,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