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何不請安國郡王入宮一見呢?”一旁侍候的隨堂太監龐大海不忍主子憋悶,提議道。
朱慈烺聞言一拍桌子,直把胖乎乎的龐大海嚇了一跳。
對呀,劉兄自入朝以來,上到王朝勳貴、下到奸商士紳、外到驅除韃虜、內到匪盜流民,還沒有他辦不妥的。
更何況,劉鴻漸還是父皇與他聯袂冊封的攝政王,遇到這等事,不找他找誰?
難道還去叨擾已經垂暮的父皇嗎?
“今日天色已晚,龐大伴兒,明日一早,速去著人趕赴西山別苑請安國郡王入宮見朕!”朱慈烺一掃眉間煩悶,一口將桌子上的美酒飲盡。
……
卻說張天祿等人見皇上遲遲不肯表態,自己也有些坐不住了。
憑著與新帝舊日情分,他們本以為這場仗穩操勝券,在他們看來,朝中老臣個個老態龍鍾、迂腐不已、不堪大用。
只是朱慈烺的態度讓他們心慌,他們本就是剛從詹士府出來,即便坐上這高位也沒什麼底蘊,靠的就是新帝對他們的這份信任。
可現在這份信任很明顯有點靠不住。
“儒成兄,要不,咱們拜會下安國郡王?”新任禮部左侍郎程志見張天祿一時沒了主意,提議道。
詹士府出身的幾人都沒什麼家產,對於徵收商稅一事其實是持肯定態度的。
奈何因為前幾日的事兒鬧的不可開交,外加上朱慈烺不肯為他們出頭,張天祿等人心裡頭都窩著一股子火兒。
眼見著冷了場,皇上又不為他們開脫,朝中老臣輪番上陣,他們早已不堪重負,不由得心亂如麻。
程志知道徵收商稅事宜,乃是安國郡王提出的,只要表明他們表明的心思,想來安國郡王定然會支援他們。
安國郡王是什麼人?那是大明的拯救者、國之柱石,太上皇的心頭重將、當朝的攝政王!
憑著安國郡王的威名與能耐,一個小小的噴嚏都能讓這群自命清高者盡成鼠輩。
“愚兄也正有此意,不知銘義意下如何?”張天祿看向陳泰應道。
“全憑儒成兄定奪。”陳泰應很直接的道。
在詹士府時,陳泰應就是張天祿的下屬,他自然也沒什麼異議。
“明日下了朝,我等三人聯袂去西山拜訪安國郡王,如何?”張天祿提議道。
“還上什麼朝,告病得了,去了也是受那群老傢伙的氣!”程志心間憋悶,直言道。
……
同一時間,京城,王家府宅。
王元古躺在床上,額頭壓著個溼毛巾,灰白的鬢角與鬍鬚盡顯老態。
與張天祿等人不同,他是真的病了。
六十幾歲在大明平均年齡只有三十五歲的年月,已經算是高壽了。